液池河风千里,绝非只有眼前这点景致,而若是顺水漂流,到天明之前,是否能漂流到太液池尽头,裴谈也不知道。
他只是沉醉在这风中,很有一时陶醉。
荆婉儿拨开了面前水草,她的面上,已经涂抹了厚厚的池底淤泥。
在这夜里,她既是想隐藏行踪,不容易被人发现,也是在找这宫里的出路。
她今天一样收到了飞鸽传书,只不过,比崔尚宫那一封,要早上那么半刻。
虽然现在,没有人知道荆婉儿割下了人皮的事,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即便现在还没有败露,也不代表她就能安全地继续活着。
从今天紫婵儿传给她的书信中,她知道裴谈已经有所异动,裴谈的动作,只能是基于尚书府,而尚书府……荆婉儿能想到的,就是宗霍逃了。
荆婉儿知道这一天肯定来了,宗霍一离开长安,她就会被灭口。
她只来得及从杂役房立刻逃走,什么精细的布置,根本还来不及去做。
荆婉儿不由得喘气,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宫里最深处,她所能想到的不是往宫门口逃,而是反其道逃向宫廷内围。
这样的确可以迷惑,和拖延崔尚宫和宫里的守卫一段时间。
但,一段时间以后,她要怎么办。
森严戒备着的宫廷,想要抓一个宫女,和抓一只苍蝇一样容易。她根本没机会逃走。
但即便如此,荆婉儿还是要逃,人求生的本能,注定不会轻易放弃。
直到荆婉儿拨开眼前的杂草,看到那条波光粼粼的河,她醉倒在静谧池水里半晌,才骤然惊觉眼前这条河的名字,太液池。
这就是大明宫中,最著名的太液池。
荆婉儿不由自主,走出草丛中,向池边走过去。
太液池绵延数里,并不是每一寸地都被千牛卫把守着,比如荆婉儿现在站在的边岸,便是举目四望,除了夜空如洗的温柔景致,看不见任何的守卫在。
这给了荆婉儿安全感。
尽管她知道这感觉只是暂时的。
她都不记得,进宫五年,光阴似水,她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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