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由此产生的生产成本低廉,就是诸多原因中极为重要的一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没有参与利润分配的庞大打工群体,更多承担了繁荣之下的牺牲,并且在一种十分可疑的经济统计之下,其牺牲被合理化了,自然化了,隐形化了。这种统计不仅掩盖了一个模范村的真相,同样也大大折扣了农民工对都市经济繁荣的贡献,大大折扣了中、西部外出务工群体对东南沿海经济繁荣的贡献——深圳、广州、上海、北京等地让人目眩的“人均”高产值和高利润,无不包含这些群体的心血——只是他们通常被排除在有关统计的人口分母之外。结果,这些地区的增长与外来打工者似乎没关系,与广大欠发达地区持久性的劳力低价输出似乎没关系。相反,有些人会耸耸肩,把那些地方的困难看作落后者们“懒惰”、“蒙昧”的自食其果。比方说谁都会知道深圳对贵州的“支援”,但谁会知道在这种支援之前有贵州对深圳的输血?
数据可以反映现实,也可以扭曲现实。即使是一些真实数据,受制于统计方法的预设,受制于导控者的理论定向和制度定向,就会成为有选择的数据,甚至是造成假相的数据。如果我们打破所谓常住人口与流动人口的身份界限,如果我们把农民工纳入有关企业或地区的经济统计,各种“人均”数据必发生巨大变化。这会使某些企业或地区的“政绩”合理缩水,但可恢复经济运行的本来面目,帮助人们对经济获得更可靠的知识,获得更道德的眼光,即一种关切大局和关注弱者的眼光。可惜的是,很多理论家常常夸耀经济学的“客观性”、“科学性”、“价值中立性”,却不知他们的私利和偏见总是在这些数据里隐藏。
这种情况同样出现在对西方经济的描述之中。所谓评选世界五百强可算另一例。这种大吹大擂的评选只是关注利润、产值、生产率、资产规模等指标,其统计方法从来没有设置过“就业贡献率”、“环保贡献率”、“分配公正率”一类指标。于是,世界企业“五百强”不一定是“五百优”或者“五百善”——为了争“强”,公司裁减员工增加失业可能会被持股者欢呼,公司制造污染破坏环境可能会被总统和议员庇护,公司内部严重的分配不公可能会被社会舆论忽略。这一切都关涉到很多人的利益——常常是更大多数人的利益。然而,据说从来只关心利益的经济学偏偏不在乎这些利益,在评选这“强”那“强”时从不采集和公示这些方面的数据,不对更广泛和重要的得失给予评估。
公司当然不能亏损,当然不能没有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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