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就不坏。”于少棠因为一姐的辞色,兴致又好了,琅琅然念着题词,居然没有读成破句。
余家有茅屋二间,南面种竹,夏日新篁初放,绿阴照人,置一榻其中,甚凉适也。秋冬之际,取围屏骨子,断去两头,横安以为窗棂,用匀薄洁白之纸糊之。风和日暖,冻蝇触窗纸上,冬冬作小鼓声。于时一片竹影零乱,岂非天然图画乎?凡吾画竹,无所师承,多得于红窗粉壁,日光月影中耳!
“怪不得!这是竹影。一姐——”于少棠回头看到妻子,颇为诧异,“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人在发烧,眼睛发定。”
从沉思中惊醒的一姐,由她丈夫的话中,才意识到自己在这片刻间,心底已经掀起万丈波澜。定神想一想,绝无瞒着丈夫的道理,而要说也就在此时了。
“你倒去打听看,这郑板桥单名是不是一个燮字?燮理阴阳的燮。号叫克柔。”
于少棠越发诧异,“你晓得这郑板桥?”他问,“你们认识?”
“现在还不晓得。大概不错,他家是几间茅屋,前面种好些竹子。”
“那是认识的啰?”
“如果是他,就是我的表兄。”
“表兄!”于少棠双目炯炯地望着,“这不曾听你说过,有这么一个亲戚?”
“我的亲戚多了!”一姐嫌他多问,嗓子不由得就高了,“哪能都说给你听,况且又是远房的表亲!”
于少棠的性情最温和不过,赔着笑说:“何必又发脾气?你有这么一位表兄,连我也有面子。我马上去打听。奶奶,我请你的示,打听确实了,怎么说?是不是把他请到家来?”
“那还用说?亲戚难道不认!”
“你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把他请到家来住。”
“也还不知道人家的意思怎么样。”一姐用裁决的语气说,“这都再谈!此刻不忙。你先去打听了来!”
应南闱乡试,路过扬州的郑板桥,怎么也没有想到跟王一姐还有重见的日子。
引入曲曲的深院,在烨烨的红烛照耀之下,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眼前这位丰腴的盛装丽人,就是当年胭脂点额,惯作男孩儿装束的远房表妹。视线所及,没有一样略微熟悉的东西,可以为他唤起比较生动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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