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应山兄,我暂且失陪!”查百万到底忍不住开了口,向冰人招呼过了,转脸对陈銮说,“芝楣,你们谈谈。”
要谈什么?冰人胡应山跟陈銮的父亲是同事,有话难以出口。陈銮却已看出底蕴,平静地说:“胡老伯,有什么吩咐尽请直言!”
胡应山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叹口气说:“唉!老世侄,我对不起令尊。”
“胡老伯怎么说这话?”
“我为德不卒。”胡应山忽然问道,“老世侄今年秋闱既有把握,总得有笔花费,可曾筹措停当?”
“实不相瞒,此行正是为此。”
“如果只是为此,老世侄,你不虚此行。”
怎么叫“只是为此”?陈銮由胡应山看到总管,再看到堂下的仆役,终于恍然大悟,勃然变色。
忍着心头的愤慨,他冷冷答道:“胡老伯不必说什么‘为德不卒’,更不必吞吞吐吐,凡有所谕,无不从命!”
听得这话,胡应山的表情很奇怪,仿佛欣慰,又似疑惑,最后仍归于羞惭。
“管家,请你把那东西取来!”
“是!”
管家闪入大理石的屏风后,进了二厅,很快回来,手里托着一个朱漆圆盘,盘中摆着一个红封套。胡应山一伸手取来,放在陈銮面前。
“这是什么?”
“请打开来看!”
封套里面是一张汉口票号的银票,“凭票即兑足纹银贰仟两正”;另外是一张庚帖。
陈銮气得要发抖,但一念警惕,自己对自己说:莫叫人家笑话,也没有什么好气的!
于是他平静地说:“查小姐的‘八字’我不曾带来。这样吧,我写张笔据,作为凭证。胡老伯你看如何?”
胡应山如释重负,连声答道:“可以,可以!”
等管家捧过文房四宝来,陈銮就在红封套上批了八字:“隆仪奉璧,退亲如命!”下面具名:江夏陈銮。写完,把笔一丢,站起身来,向上一揖,扬长而去。
2
玉笑珠香的旧院,与江南人才登龙之地的贡院,隔着一条秦淮河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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