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戒指和手表,交给年轻的一个,匆匆嘱咐道:“快去!到当铺里摆一摆,能当多少就当多少。庄家发霉了,我一定可以翻本。”
“过年,当铺不开门!”
“谁告诉你的?你不懂!过年人人要赌钱,当铺比平常打烊的时间还要晚。”
他们的这番话提醒了章敬康。他手上有他父亲买给他的表,衣袋中还有支他哥哥刚送他的新钢笔,两样东西当个三四百元总可以,无论如何今天请医生的费用是够了。
因为难题已经解决,所以他能很从容地跟张太太讨论问题。她告诉他,李太太在前一天中午突然大量咯血,病倒在床上,但直到傍晚才被去邀她吃饭的张太太发现,当时请附近的尤大夫替她打了一针,并给了药,病势才稳定下来。她又告诉他,李幼文从年初一出去以后,一直没有回来过。
章敬康不愿谈李幼文,他认为当前最要紧的事,是了解李太太的病,究竟是有怎样的危险性,才能决定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于是他说:“张太太,我想今天仍旧得要请尤大夫来看看,同时我想最好我能先跟尤大夫谈一谈。”
“好的,我陪你去。尤大夫就在巷口。”张太太一面走,一面又说,“昨天看病的诊费和药费,都是尤大夫送的。大家都是邻居,李太太又穷,看到她的情形,着实可怜得很。可是我们的力量有限,没有办法多帮她的忙,真是伤脑筋。”
“是的,多亏得张太太。以后……”他想说,以后由他来负责。但他凭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呢?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没有多少工夫就走到了尤大夫的诊所,门面相当简陋。章敬康猜想尤大夫大概是个没有牌照的密医,但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叩门进去。尤大夫在家,他是个四十多岁的山东大汉,一望而知是极其爽朗的人。
“尤大夫,”张太太替章敬康介绍,“这位是章先生,大学生,他想问一问李太太的病。”
“噢,请坐,请坐!”尤大夫自己先坐了下来,问道,“章先生跟李太太是……亲戚?”
“不。”章敬康觉得很难解释,含含糊糊地答道,“是熟人。请问尤大夫,李太太的病,是不是很危险?”
“当然很危险。”
“那么应该怎么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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