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只能落在了独孤耳中,独孤的肩头留着迟晚的牙印,他咬得狠了,咬出了血。
“这才对。”他舔了下迟晚的耳垂,轻笑着:“记住了,如果下回还遇见我,记得把我推下去。”
山下城中万家灯火将夜照得明亮,空中此起彼伏地绽放着烟花,今夜没有谁比它更绚璨。
但迟晚彷如置身于冰川,他贴着冰川,直到呜咽都呜咽不出声音,到天色将明,那冰川也没能融化一星半点。
独孤的伤没有痊愈,但好得差不多了,往常这个时候外头就已经有药香弥漫了进来,今日不同,今日外头没有熬药的人。
熬药的人躺在床上,他昏了过去。
独孤穿好衣服,他的刀立在药柜旁,他捞过刀,转头看了眼床上的迟晚,然后头也不回的离了山。
迟晚在昏睡间想起了方儒生——
依稀是旧时春,春意缓缓时。外头春花开得正俏,偏偏逢了场骤雨。
他板正了身子坐在书桌前,凳子有些高,他坐在上头脚踏不到地,心思却渐渐转到了外头的残花上。
方儒生温和地念着生涩难懂的书文:“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师父,什么是大道?”
年幼的迟晚自然是听不懂其中奥义,他只得开口问。
师父是怎样回答的——迟晚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梦中当然也不会有个确切的回答,于是他只能看着方儒生的嘴巴开开合合,不知说过了多少话语。
最后能感知的声响只有枝头的一滴雨水跌在了树下的小水坑中,滴答一声脆响以及昏昏沉沉中好似听见方儒生叹了口气,说道。
“春来了。”
迟晚乍然惊醒。
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赭石色的床梁,身旁没有人,迟晚心想独孤肯定是走了,他如果微微坐起身子查看一下衣柜边是否还竖立着一把刀,就能证实一下他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但他坐不起来,他疼得厉害,他也不需要去证实,他就是知道独孤走了。
他躺了好半天,终于想着要从床上挣扎着下来给自己开个止痛的药。
窗口是开着的,外头还没有停雪,簌簌的雪花覆盖住了山中的其他颜色,抬眼看去只有白茫茫一片,比天色要明朗些。
迟晚只穿了件里衣,他站在窗口,好似感受不到外头的寒冷。
人间无处不是春,唯我未逢春。
他关上了窗,打开了自己的药柜,想了想披上了外衣,推开了门。
门外没有脚印,独孤大概是走了很久,久到新一轮的积雪将他的痕迹彻底抹灭。他望着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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