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心想,遮天教的师门恩怨真是一环扣着一环。
独孤的脸色不是很好,迟晚连看都没有看上他一眼,他与京郎客气拜别,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柳环。
独孤的脸色更难看了,可他最后仍然是选择跟着迟晚西行,去那渡河边。他尚未摸清‘惊鸿’此毒有什么厉害之处,却知晓世间大抵只有迟晚能够救他——或许是说只有迟晚愿救他。
渡河口还残存着半岳门遗址,但里头已经找不出当年的一丝遗物,迟晚只好向靠近它的镇渡村询问当年的故事。
镇渡村里多是萧条意,里头大部分是鳏寡老人与带着孩童的妇人,年轻些的男人早出了这个垂败的小村落,女人也大多数随着自家男人一同出了村。不肯跟着出去的往往是鳏寡老人,他们早在这个地方预定了自己死后的墓地,只想在这儿等着见到自己已逝去的老伴。
迟晚起先去镇渡村的时候被村民们虎视眈眈地盯了他许久,他们对外来人有种子虚乌有的敌意,他敲了三家门,只有一家老妇人肯让他在家里借宿两日。
老妇人家中只有一个两岁的孙子在睡觉,中午时候她抱起小孩喂食,小孩喝了两口稀粥就开始呕吐。
“造孽啊,造孽啊!”老妇人连着叹了好几口气,在小孩后背拍了一下又一下地安抚他。
迟晚见小孩身型消瘦,神疲面白,他伸手在小孩额上摸了一把,即未感到发烫也未感到发冷。
他碗中也是份稀粥,他喝了两口便失了胃口,索性放下了碗仔仔细细给小孩诊断,等他开完药方才发觉自己碗中的稀粥早已被独孤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