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静,里面那位专心工作的服务生抬起头来往外看。
跟费夷吾的目光碰个正着。
她是淡淡一瞥,没什么客官进来看看啊的期待,更没什么欢迎光临的热切。倒让见人先脸红的费夷吾心虚地移开目光,稍后鼓起勇气,推开玻璃门。
戴青花围裙的服务生勾起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跟职业化绝对沾不上边的表情,“想喝什么?先自己看看。”她指着工作台另一面,也就是费夷吾视线落下的地方。
工作台看上去是由一整块木料搭成,边缘线保留了树瘤凸出的起伏,不过打磨得很光滑。靠近里侧的一大半条理分明地摆放着种种工具,留出外侧三分之一的地方铺了长长一条青蓝桌布。
费夷吾竭力保持平静地在膝旁长凳坐下,装模作样地翻看那三张标注了咖啡品种的价目单。
心中却开始为价格咋舌不已。
价目单上最便宜的是肯尼亚aa,要四十二块。
“就……这个吧。”
服务生“嗯”了声,离开工作区域走向店后方的厨房。
费夷吾一边心疼自己只有七毛钱的晚餐经费,一边在庐山中打量起真面目。
小店面积算不上大,胜在层高较高,一眼看上去还算开阔。除去屏风后一片,靠右侧总共摆着六张四方桌,其间点缀着各种鲜嫩欲滴的绿植,还有一架高及天花板的梯形百宝架。
墙上挂的有字画,有欧式的装饰毛毡,中西混合,但并不显得不伦不类,搭配得当,有种浑然天成的赏心悦目。
那面屏风后有人在低声交谈。
服务生很快拿着一只装满咖啡豆的玻璃瓶回来了,问她:“虹吸还是松屋?”
“啊……”费夷吾低头看了看价目单,掩去从尾椎骨升腾起来的窘迫——她根本听不懂是什么。
“肯尼亚aa的话,我推荐松屋,过滤用天鹅绒冲泡比较出味道。”
“那就……那就松屋。”
舌头打了结一般,费夷吾低头绞手指。
她之所以会注意到这家咖啡馆,大概真是这店名完全符合了她目前的处境——明夷。
周易六十四卦之坤离明夷,邵雍解之曰,“日入地中,光明被伤;万事阻滞,等待时机”。翻译过来就是人到了前途不明诸事不宜流年不利倒霉透顶看不到未来的阶段。
可不嘛。
被师父用“凡心未了”的理由踢下山到现在将近一个月,一点希望都看不到。抠抠搜搜在青年旅馆凑合了二十多天,实在不想每天被房友吵醒,才忍不住去某集上找房自己住。刚一次性付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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