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声的喝骂响起:“狼子野心!即刻打入死牢,朕,朕决不轻饶——”
话说到一半,便生生断绝,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急促而剧烈的咳嗽声。
他说的——是李容徽?
这个念头方一转过,棠音的面上骤然褪尽了血色。
无数可怕的场景在心中倏然而过,让她仿佛连心跳与呼吸都随之停止。
一时间,天地静默,只有她不顾礼仪,匆匆提裙奔跑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而来。
还未跑出几步,她便险些被垂落的斗篷边缘绊倒,身子微微一倾,往前摔去。
只是还未触及到冰冷的地面,便被一双指节修长的手,稳稳地扶住了。
棠音抬起眼来,透过朦胧的泪光看向来人,却正对上李容徽那张昳丽的面孔。
他略带担忧地望向她,抬手给她拭了拭泪,轻声哄她:“别哭。”
李容徽的指尖如往日一般,微带凉意,但终究让棠音彻底冷静了一瞬,一颗高悬的心,也渐渐落回了原处。
“你没事?”棠音紧紧地握住了他的袖口,颤着嗓音低声问他。
那方才成帝说的——
李容徽轻轻颔首,接着扶她起身的时机,将薄唇轻轻贴近她的耳畔,短促地解释道:“东宫谋反,天子震怒。”
短短八字,其中的深意却令人胆寒。
棠音睁大了一双杏花眸,强忍着没有开口,只在李容徽的搀扶下,缓缓站稳了身子,往上首看去。
此刻成帝半躺在龙榻上,身上的明黄色锦被一直盖到脖颈,只露出一张灰败的面孔。
肤色红中透着青意,眼底尽是血丝,双唇随着他的剧烈的咳嗽,渐渐由白转紫,在白日里看来,也有几分骇人。
伏环忙紧步上前,替成帝拍着背,对一旁的小宦官呵斥道:“御医呢?御医还没来吗?”
那小宦官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伏公公,御医,御医已经来过了。说陛下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
“朕无须静养,朕要亲自去死牢里,将——”成帝气急攻心,登时就要自床榻上起身,可刚直起半个身子,便又重重地咳喘起来,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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