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
他没想到罗寒会来,也没想到我会去,更没有想到原本负责接应的人里多了个白七。
白七跳下白泽的那一刻,是毫不犹豫的,纵然是我,也没有勇气以血肉之躯挡在三位顶级剑客的中间。
然,祸已酿成。
我不去看沈月卿的表情,将头扭至一边说:“如果你想要以死谢罪或者把自己的双臂切下来还给白七,那是不可能的。”
“白七愿以命来换你的命,倘若你辜负了他的心意,我想他绝对会追随你而去的……到时候,你就是真正的害死他了。”
直到现在,我都不觉得是沈月卿害了白七,也不觉得是碧池害了白七。但是我若是跟他们这样说,一点安慰的效果都起不到。
他们会在内疚中慢慢崩溃。
“沈月卿,你要知道,你只能活着,还得活蹦乱跳地活着,还要去完成白七的梦想。”我迈开脚步,往其他营帐走去,“倘若你非要赎罪,这是唯一的方式。”
我也不知道这样说有没有用。
太苍白,言语给人的力量始终太苍白。
我直接走进了辞镜所在的营帐。
他正在缝补衣服,表情在油灯的光芒下近乎平静到诡异。
辞镜和白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在某些方面很像,力所能及之事,从不假手于他人。
白七是觉得麻烦别人不好,而辞镜……恐怕是不觉得别人能做的好。
他看见我来了,慢慢露出一个微笑:“师姐。”
我自顾自坐在书案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是温着的,香味浓郁,茶色橙黄,是西凉独有的天尖玄茶。玄茶需要经过一个时辰的小火慢煮,才能释放出其中的浓厚,火候若是掌握不佳,煮出来的滋味便会苦涩。因而煮茶之人必须在完全静心的情况下才能做到。
“这个时候还能煮好玄茶,师弟果然无情。”
辞镜又笑了一下:“师姐说笑了,纵然有遗憾发生,生活也总是要继续的。”
我按住茶杯,冷冷道:“白七是你兄长,纵然不是一母同胞,至少也是血脉相连,你这样算计他,良心还过得去?”
辞镜的眉眼没起一丝波澜。
他又往茶壶里添了一点水,将跳动的火焰调小了一点,确定调到合适时,然后才缓缓问道:“师姐何出此言?”
始终不温不火。
“如果不是你把碧池和钟离要去接应的事告诉白七,我很难想象还有谁会走露风声。”
沈月卿已经告诫碧池要瞒着白七,碧池平日里玩世不恭,大事上还是有分寸的,不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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