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帮医馆救治病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受伤的人,江陵也从未有这么多新冢。
花珏以为自己度过了许多年,但旁人告诉他:“小先生,这都一整夜了,去歇着罢。”
花珏便去歇着,没睡上几个时辰却又醒了,隐约听得身边人来人往,有什么人急急嚷嚷地叫喊着什么。
他听得出,那应当是一件好事,因为人们脸上都带着喜色。他茫然地站起身,找到一个人询问,便见到那人激动地摇晃着他的手道:“桑大人!桑大人原来没事,只是气弱之症,眼下已经醒过来啦!”
“醒了?”花珏有点迟钝,还在慢慢咀嚼这两个字,却被人拽着往里拉扯,一群人不敢惊动病人,只敢站在屏风外听医生诊脉。
邵医生道:“小桑吉人天相,性命已经无虞了。休息几天后大约能下床。”
后面的花珏没有细听,大起大落,这几天的经历仿佛耗尽了他的情感似的,激发不起他心中任何的波澜,只隐约觉得心中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走了出去,望见后园中那颗倾倒摧折的枯树,忽而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按着自己尚未愈合的伤口,蘸血往上面写了两个字:“逢春。”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大约是身体先于意识,胡乱任性一回罢了。两天之后,他便忘了这回事,更加忙了起来。
第三天,谢然回来了。
彼时桑意已经能勉强下床。花珏站在庭院外,忽而听得远方哒哒马蹄声响,下来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