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能全给你一人占着!”
……
酒气并戾气,齐齐发作,荒唐且疯癫。
倪嘉勉手脚并用地拒绝,甚至是摔打他。她明明性子冷,却爱一切明艳的小事小物,指甲总是爱涂熟樱桃一般的红。明白他想干什么后,迎面招呼他的一巴掌被他截住了,气力砸到他脸上,那赫然的红甲片断裂开,划了周轸脸上好长一道口子,rou眼可见地洇红,他冷嘶口气,即便这样,也没有打住的念头。
“别碰我!”她咬牙地警告,甚至憎恨。
无限接近真相或真意的时候,人们总是丢弃一切后天苦苦经营的技巧与本事,拿本性博弈,“那他碰你了嘛?”周轸扳过她的脸,逼视着。
回应他的是她拿手的沉默。
上帝造人起初就愈示着,这世间何来真正的公平!女人在骨骼体魄上,根本性地输男人一截,却要和他们挑一样的担子。偏偏他无情地端视着人间,看着这些个男人在压倒性的悬殊上,欺侮甚至霸凌女人。
周轸一脚踢开酒几,把倪嘉勉扔到沙发上,欺身而来,一手宽解自己,一手去松她大衣上的结。
假的?愤懑又轻易占据制服的本能,乖戾又嚣张,他在她耳边烈烈地道,“这两年,条条桩桩哪一件事我没依你,没给你办到。你现在跟我说,假的?”
假的是她!她的心无时无刻不是假的。
哪怕进入她的灵魂,探到的热络鼓动,也只是屈服于欲/望。
这是颗不肯与现实握手言和的椰子心,就这么不上不下地摆着。起初引他多少激荡,如今还他多少颓唐。
偏还是块滚刀rou,周轸觉得,他始终拿它没辙。
……
譬如结束后,她的不言不语。
他觉得她该说点什么,以她那个心性,可是今天异常的沉默,仿佛一切她都甘愿逆来顺受。
这与他印象中的倪嘉勉,全然背道而驰。
满打满算,他认识这个女人二十年。无论是那个雨巷里迷路的小女孩,还是眼前无限接近理智、不谦不逊的倪嘉勉,她们都是清楚晕湿在他的记忆里的,像江南的雨,像黄梅季里烧燃的烟,像旖旎蒙雾车窗上滑下来的一枚热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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