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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时撑起身下床,先跑去了盥洗间。
里面没人,盥洗台上搁着两套洗漱用品,他腿边的垃圾桶里装着拆过的包装——还好,是真的。
他松了口气。
厨房的玻璃门隔绝冷气与声音,钟如季边用筷子搅动面条边找醋瓶。
调味品全放在右手边,位置靠门。他拿到醋,同时在余光里看见了外面的舒时。
舒时冬天睡觉离不开空调,所以买的睡衣都薄,不具有保暖功能。
他在这里看了许久,冻得全身发僵也没推开门。他隔着一道玻璃门看着自己的爱人,像是在看一个遥远却又触手可及的梦。
钟如季体会过客厅有多冷,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开门把人拉进来。
灶火烧着,厨房里勉强算暖和。
舒时裹着一身寒气,进来后扫了眼锅里的面条,然后看着钟如季。
他斟酌着想说些什么,望着对方的时候又迟迟张不开嘴。
从五月半到今天,他们整整有大半年毫无联系,其实想说的话很多,只是他不擅长煽情,总是很难说出口。
昨天相遇的时候他没有记忆,钟如季抱住他的时候他还回了一句“我貌似不记得你”。
舒时的手被握着,他抿了抿唇,牵住对方衣角说:“我现在记得你了。”
钟如季顾不上锅里的早餐了,停顿了下才问:“什么?”
以他的听力不可能没听见,舒时清楚,但他伸手将灶火关上,又重复一遍:“我说,我现在记得你了。”
他忽然眼睛发热,忍不住咬牙加了句:“大混蛋。”
我把所有东西留在了你那儿,自己什么都没剩下,想见你只能去梦里,最后看着日记都记不起来你。
当初是你一声不吭把我送走的,大混蛋。
钟如季去吻他发红的眼角:“别哭。”
但他很快就尝到了咸涩的泪水。
“混蛋,你他妈凭什么不说,你他妈就那样看着。”舒时声音发颤,这些话积攒了太久太久,难过却一点儿也没消减,反而来得比任何时候都浓烈,“你总这样,什么事都不说。我一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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