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出那一番身份地位的言论,才到了马车边,就见胖丫头板正了身子,跪了下去。
“奴婢斗胆,妄自猜测五爷记挂老太太,故而方才乱了身份礼数,作出许多攀附举动。”她声调虽轻,却是口齿清晰,毫不停顿地将一番话说个圆满,“公子就如天上的明月,而奴永远只是个低贱的婢女。此番发病,还要累您耽搁赴考,实在惶恐。”
这一番话是越说越快,连祁大年都隐约听出了些门道。
虽然是在认错告罪,他怎么听着像是急着要同徒弟撇清关系?就好像徒弟是个瘸腿瞎眼似的,祁大年觉出气氛里的尴尬,却不合时宜地有些想笑。
福桃儿一气说完,却也是觉着自己急了些。不过比起触怒这位面恶心软的主儿,她更惶恐他的和风细雨般的突然关切。
是以这一番剖白,说的圆满在理,叫人丝毫挑不出错漏来,却全然没有分毫先前的温存小意。
楚山浔未出口的话全被她堵了回去,他一边再次感叹祖母慧眼识人,这丫头确实是知理守规矩的。一边却在心底暗处总觉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隐隐约约竟是怅然若失的。
“还不快起来,也不怕被里头瞧见了。”
秀雅贵气的少年甩袖钻进了马车里,瞧他的背影,也不知是在气闷些什么。
第28章 .荒村变故 [vip]
这塞东城依山背水, 是黄土高原上难得的一处春城,此时正值夏末,暑气也不是那么厉害了, 便更显得花红柳绿, 山水明秀起来。
尽管福桃儿再三说自己病愈无事了, 催着他们快些启程。可楚山浔想着她那时气若游丝昏迷的煞白圆脸,又记着顾氏的医嘱, 犹豫再三,终是同祁师父合计了番。
让大伙儿在城内好生歇上三日, 到时他们避开下一座大城,穿条小道, 也就是经些山野小镇,到太原却比先前的路程要短上四五日呢。
客栈歇息的三日里,楚山浔除了吃饭睡觉,也就是躲在房里不停地看那些经史子集的书册。
因了秀才老爹的缘故,福桃儿从小读了不少书,也是个坐的住的。主子从那日后, 明显地待她和缓了些, 他读书,她也就陪着, 不要添墨点香时,便也跟着翻两页书册。
有时他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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