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了,也会在屋里踱个方步,顺道看两眼她的书册。因为心系科考, 有时同她对答两句, 竟也偶有收获之时。
于诗文上, 福桃儿自是一窍不通。可说到圣人的经天纬地的治国驭民之术来, 福桃儿因从小在市井长大,见惯人生百态,于民生韬略上,竟总能说出两句楚山浔想不到的话来。
他到底年少,文章再过华丽,策论一科,考治国断案,终归是阅历太少,容易浅薄的。
这样一来,每日晚膳后,楚山浔也不叫纤云伺候,只让福桃儿跟着,两个沿着城中河岸堤柳,散步闲谈。常常是少年问一句,福桃儿便款款答一句,倒真是像对寻常夫妻般,温馨闲适。
福桃儿明显觉出他的改变,初时还有些紧张惧怕。她发现楚山浔愈发惯于自己的伺候,也颇爱同她说话闲聊。
再细查他神色,福桃儿想着还是不必太拘束在意了,这小公子明显是喜欢美人的,待自己应当只是因为老太太的缘故吧。不管怎么说,她拿人月例,总不好故意伺候不当,叫人生厌吧。
照照镜子,这张脸怕是夜里独自行路,也绝招不来登徒子的。确认自己长得安全之后,福桃儿才安下心来,只随着主子照旧妥帖服侍的。
三日后,众人整装上路。
因是走小道,所过之处便多经山野,远远近近的有大小村落依附于山间沟壑。瞧着倒极富野趣的。
“若这山野中有逃税的孤儿寡妇,县官该怎么处置呢?”楚山浔看着那些破败的茅屋,突然想着了一道策论的考题。
福桃儿睁开假寐的眸子,细眼望向外头的连绵黄土,神色飘得很远,似乎是在认真思索。
她浅笑了下,简洁明了地缓缓道:“律法是国之根本,逃税若不惩戒,灾年里恐要引发民乱。”
“哦?国之根本……”楚山浔意外地看向她,本以为已经是看透了这丫头,似她这般面软心慈的妇道人家,竟也说得出这‘惩戒’二字。
未料,胖丫头避开他的目光,轻启檀口:“可法外容情,县官判决了,却也当对孤寡老弱另外开恩的。民心,也是立国之本。”
“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少年接口总结,暗叹这丫头条理清晰,不过是腹中墨浅,若是个男儿,策论一科未必比他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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