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夫人无法当面为你庆生,所以我代夫人给您送一份礼物。”
我愣了半晌,像被人凭空抽了一耳光:既然如此不愿直面我的出生,何必假惺惺送什么礼物,难道是用来提醒我能活下来全靠她的奉献?
我几乎有点好笑地嘲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替我转告mama一句谢谢,多谢她还记得我的生日。”
“孩子的诞辰是母难日,夫人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
“她当然不会忘。”我说,“我出生那天,不也是她的耻辱之一么?”
管家抬头看向我,声音低沉:“许先生,你比预产期早出生近半个月,夫人在前一天上午进了产房,熬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零五分,经历二十多个小时才生下来,醒来后就问你的安危。当时她只有十八岁,本来不应该承受分娩的痛苦。你怎么能如此否定一位母亲的付出?”
我想反驳她,明明不是我让mama受到这种痛苦,明明我得到的只有漠视和利用,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我理解,要我原谅?
可说出来有什么用?他们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他们只想改变我。
或许是见我不语,管家换了个话题:“怎么没见到安德烈少爷,他最近如何?”
“我让护工带他去散步了。”我捏了捏眉心,“他……还是原来的样子。”
“真是可惜。”管家的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少爷以前多么出色。”
我忽然想起安德烈的父亲,关于他神秘的姑姑,以及hélène——没有人会比眼前这位跟随mama几十年的管家更有可能深入了解这些事了。
稳了稳心神,我开口道:“mama说过安德烈家族有遗传的精神病,要是能得到前人的病情以及治疗情况的话,说不定对他的医生有所启发。”
她说:“许先生,我知道你真的希望安德烈过得好,所以我建议你将他托付给他父亲。少爷是独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我想,他们家族一定有妥善的处理方式。”
我不敢相信地问:“你这是什么话?难道mama不准备管了吗?是她把安德烈搞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