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想探看百里息神色,却只看见肩上那只骨节修长的手,殷芜觉得脸似乎热得烧了起来,耳朵也热得厉害。
“专心。”凉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殷芜忙敛神屏气,过了约摸一刻钟,百里息移走了针,那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撤走了,殷芜不敢回头,摸索着穿好了衣服才转身。
百里息已经坐回书案后,屋内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把他映得像个玉雕冰刻的人,就……不像个活人。
前世殷芜为求庇护,常常赖在临渊宫里,与百里息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但他始终是这样冷冰冰的模样,只是体内的极乐蛊压抑得太久,后来终于在一个满月之夜反噬,他被欲念支配,第一次失控了。
殷芜下意识摸了摸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
她垂眼下榻,缓步走到百里息面前,福身一拜,“殷芜给大祭司添麻烦了,多谢大祭司几次出手相救,方才是殷芜失态,还请大祭司当殷芜胡言乱语,不敢再扰大祭司。”
说完,她起退了出去。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不能太心急了。
*
戒塔内,天枢、天玑、天权三位长老在一侧,宦凌、文漪、乌璧、谢澄四位护法立在另一侧,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盖在他身上的白布浸满血迹,露出的那张脸森然可怖。
今日众人被召来戒塔,天枢心中已有准备,他以为只是孟奇事败,却没想到人竟死了。
“天枢长老可认识他?”百里息身着祭司白袍,凤目望向天枢长老。
天枢有十几个儿子,孟奇是最不中用的一个,死了也便死了,偏还要给他善后,真是死废物。
“这是我家犬子,我昨夜让他进宫给圣女送灵兽,却不见他回来,想入宫去寻,却没能进去,不知他是犯了什么错,竟落得这样下场?”天枢冷眼看百里息,现在死无对证,只要他咬定不知,百里息又能把他怎样。
但他的话一出口,殿内几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半夜让自己儿子给圣女送灵兽,孙家想干什么昭然若揭。
“什么灵兽非要夜里去送,啧啧啧。”宦凌身上的鞭伤未好,吃了苦头却没能沾一沾殷芜的身,本已十分郁闷,一时按捺不住便出言奚落。
“原来只是让他去送灵兽,不是让他刺杀圣女?”百里息微微挑眉,眼中不辨喜怒。
天枢愣住,下意识道:“确实只让他去送灵兽,不知他为何要刺杀,这事我确实不……”
百里息打断他的话,当众下了判决:“孟九郎刺杀圣女,已被我诛杀,天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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