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就在她凭着神魂里带来的本能化作一阵水气飘走时,她眼睛轻眨,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喜,嘴里咿咿呀呀,目不转睛地看着从风雪里走出来的女子。
白发三千丈。
眉心一点焰火,广袖长袍,不见她有任何动作,或许是一道眼神,或许是从鼻尖呼出的气,女婴顺顺利利地陷在她的怀抱。
倦鸟归林,察觉到危险解除,她朝着救了她的人扬起天真笑容,疲惫地阖上眼,陷入沉睡。
啊,啊!仙子!是、是仙子!比起传说中令人胆寒的鬼魅,二狗子和妇人更愿称呼眼前绝色女子为仙子,夫妻俩匍匐跪地,昼景目色生寒,霎时,风雪肆虐。
强自忍耐下心头沸腾的杀意,她伸出食指在虚空一斩:这一斩,斩血脉亲缘,你们不配做她至亲。
她话音刚落,夫妻俩只觉命里彻底失去一些很玄妙的东西,面面相觑。
她定定望着这对夫妻,二狗子难得机灵,谄媚道:小女不,不,这女娃娃从今晚起就是仙子的人了。
昼景道他还算识趣,明知故问:你们,送给我的?
不,不,不是送,是、是本来就是仙子的!我们,我们与她无缘!
话说出口,浑然不知自己到底错过了何等机缘。
昼景扬唇一笑:很好,这下连因果都断开了。她心满意足,从袖袋抖落一粒金豆子:赏你的。
谢仙子!谢仙子!
从风雪中而来的女子再度回到茫茫风雪,良久,这对夫妻才敢抬起头,感恩戴德,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