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她头上?如今她是太子妃,只要她用心待他,经年累月,定能取代时缨和时绾在他心里的位置。
可三个月过去,她一无所获,他唯有在床榻上会对她热络,平时相敬如宾,没有半分多余的感情,与她幻想中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情形截然不同。
她原以为时绾只是时缨的替身、他心血来潮时的调剂品,但他却似乎对时绾动了真情,看她的眼神都与看自己不一样。
两相对比,愈发显得她的一厢情愿像个笑话。
一个“时三娘”走了,又来另一个给她添堵,她简直要怀疑自己命里跟“三”犯冲。
太子妃也是从小被父母娇养大的女儿,此时满心委屈,这些日子积攒的怨言不禁脱口而出:“我知道,时良娣在您身边伺候得更久,我无法与她相提并论,但我才是您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您怎能如此对我?论样貌,论出身,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农家女?”
太子脸色一变,当即沉声:“时良娣与太子妃同日入东宫,何来‘伺候更久’?太子妃既然知晓自己是东宫主母,为何没有半点容人之量?时良娣身世凄惨,你非但没有心怀同情,还拿来冷嘲热讽,邢国公和令尊便是如此教养你的吗?”
太子妃呆住,仿佛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跟自己说话。
太子冷着脸道:“你累了,好生歇息吧,记得自己的身份,切莫再胡言乱语。”
说罢,他拂袖而去,徒留太子妃扑倒在床榻上,哭得梨花带雨。
出了门,夜风夹在着丝丝凉意,却未能平息他心中烦躁。
太子妃对他情根深种,都默认他养外室是真,外面那些人又该怎么想?
闹剧过去三四个月,他本以为流言蜚语已消弭,而今才知自欺欺人,发生过的事绝无可能被抹杀得一干二净。
照此下去,皇帝会不会对他产生不满?孟家逐渐失去圣宠,又该如何帮他稳固地位?
他背后沁出冷汗,却是准确无误地朝时绾的寝殿走去。
思绪一团乱麻,只有她的温柔安慰能让他镇静下来。
行至殿外,宫人被他的突然造访吓了一跳,面露为难道:“殿下,良娣她身子不适,很早就歇息了,实在不方便伺候,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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