牒一看?”
惠昙面露难色,过了一会才道:“老僧去取。”
外来挂单的僧人会把度牒寄存在寺庙之中,而胡僧有戒牒却没有度牒,便把过路文牒寄存在云上寺。
没一会惠昙便取来了荣枯的过路文牒,恭敬地送到了李安然的手上,后者打开这老旧却干净的文牒扫了两眼,便皱起了眉头。
文牒少了两页。
隐去了僧人的出身,但是从剩下的几页来看,他应该是从西凉——也就是现在的大周平西都护府一带——入境大周的。
问题就在这。
从平西都护府入境大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五里一驿,周遭都是军屯,要外人要从这里入境,一关关放行,上头必定会有“河西三州——西洲、沙洲、石城”三处的官印。
这份文牒上有定州放行的官印,却没有西洲、沙洲和石城,竟然直接跳过了这三处,盖上了甘州的放行官印。
李安然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之后,才有些不可置信地盖上了这份过路文牒。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要做到这一点,除非这胡僧在定州进入祁连山,一路翻山越岭,风餐露宿绕过检验繁复的河西三州,直达甘州。
她回想起那僧人一副文弱谦和的模样,一时不太敢确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对的。
毕竟,这凭本事偷渡的路子,还是野了点。
——
齐县大牢中,盘腿坐着的年轻僧人缓缓睁开眼,他头上被石头砸伤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赵明府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对他,便将他单独羁押在一个牢房里。
这里阴暗潮湿,又刺骨寒冷,连垫在一边的稻草都是湿透了又阴干,透出一股子让人鼻子发痒的霉味。
荣枯打了个喷嚏。
随后想起了那双眼睛。
八年前,西凉亡国,他随着师父在人群之中,看着前来受降的周朝大军。
十七岁的荣枯远远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那迎风飘扬,绣着“李”字的深赤色大旗。
而后,才是骑在枣红骏马上,面上戴着狻猊面具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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