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每个人都是带着迷茫来到这世上,不知自己从哪里来,只知道存在于世的现实,因为要迈向明天才在今天努力活着,今天不知道明天是福是祸,今天觉得是祸,可能明天又会觉得是福。正是有未来的无穷可能性,一个人才能活下去。”
婉儿不再倔强了,垂下眼睑仔细思索阿娘的话,重伤醒来还有些犯困,在半梦半醒的时节,透过小窗洒下的星光更加柔和。
“可是阿娘……还没有人出过掖庭宫……”婉儿黯淡了目光,不敢被星辉照亮,“我……我真的可以吗……”
“不管可不可以,那都是只有活着才能去做的不是吗?”郑氏一声轻叹,抱着婉儿,目光却神往地投向星辉那方,“年复一年,总有人在上元槐上挂宫灯,上面写满了要出去的希望,没有谁实现了这一愿望,可这样的风俗从未间断。每年都有盼头,每年都盼着下一年就出去了,尽管希望渺茫,也是活下去的理由。”
“宫灯……”即将坠入昏昏梦境的婉儿陡然被惊醒,被阿娘一提醒,才想起打架时被踩碎的宫灯,伸手拉住郑氏的手,又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阿娘……我的宫灯……”
节前的这几天,她一直都把宫灯当宝贝似的带在身边,这回没有带着,郑氏已经猜了个七八分了。握紧婉儿冰凉的小手,郑氏指向那边桌案上的一盏小灯:“别担心,阿娘还有一盏呢。”
“可那是阿娘的,我以为今年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宫灯。”婉儿目光如水,流淌的尽是诚恳,“阿娘没有想要祈愿的事吗?”
她的困意已经写在脸上,却执意要把宫灯的事搞明白再睡去,郑氏收了收揽住女儿的手臂,噙上一抹温柔的笑:“阿娘祈愿啊,婉儿赶紧睡个好觉,这道坎迈过去就平安顺遂,快快好起来吧。”
平安顺遂。
这句听起来像是固定到可以被忽略含义的节庆用语,但在浸润苦涩的掖庭宫人们听来,却实在是个遥不可及的愿望。
婉儿不知道,在这个表面升平的国度里,像她这样的孩子还有多少,是否也还有无心的“平安顺遂”听进耳朵里,触动一颗被苦水包裹的心。上元槐迎向生长的那边,是大明宫的宫墙,在两道高高的宫墙之后,那掌握天下的人,将给万民洒下平安顺遂的福祉。
无论陷于怎样的苦难中,上元节总是如期而至了。掖庭宫淡忘了教习所的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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