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挪到南,又从南挪到正头顶,依旧不见人影。
她起身,望着街巷尽头,眼睛是酸的,鼻子也是酸的:“他若真听说了什么消息,也该来问我一句,就算不是穿着大红的喜服,我也不计较了,只求他能来见我一面,可时辰已过半,却连个知会的人也没有,他…不会来了。”
“姑娘,四爷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四爷对姑娘怎样,全城的人都知道,许是姬夫人坟茔难修,故而耽搁了些时候,这才没来得及知会姑娘,姑娘千万不要乱想。”
她抽泣的哭声,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又闷又痛:“不,他真的不会来了。”
“姑娘,今日过后,您可就是姬家的四少奶奶了,总要识大体才是,姬夫人的坟茔没有修好,四爷怎么能迎娶新人进门,这可是大不孝的罪名,您姑且等等,说不定四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芙若,我最怕的事情发生了,怎么办?”
芙若帮她顺着气息,看到她强忍的泪水,蓦然湿了双眼,“姑娘,你不要担心,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会让四爷来见您一面,就算撞死在姬家门前,我都会求他过来看您一眼,咱们再等等,好吗?”
祝孟桢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摩挲着手上的红玛瑙钏子,一丝残念犹如佛前木鱼犍稚,在纷乱中找着安定,终是枉然。
“师姐,师姐!”楼下是祝老先生的弟子们在喊,她痴痴然回首,眼神空洞。
弟子们仰头望着她,不惜破了音,连哭带喊:“师姐,师父他……咽气了!”
一声嘶喊,划破了寂然。
她腕子上的红玛瑙手钏应声而断!
深浅不一的珠子在脚下的木板上几个弹跳,一路喧嚣坠下了阁楼,不像她的眼泪,没有声音。
那刻,心脏仿佛骤停了一般,她提着曳尾的裙裾,飞奔下楼,终究没有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眼。
枕边的油灯依然摇晃,老先生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没有挣扎,他眉目舒然,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她探了探颈间的动脉,确实没有了动静,所有的悲伤压抑仿佛找到了决堤的隘口,顷刻间排山倒海而来,放声哭喊的时候,她脑中闪现出太多太多该有的,不该有的画面,她竟险些分不清楚,自己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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