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荒林野庙,还真是个厮混的好去处。
他朝葛武抱拳:“我等奉命捉拿北狄探子,追查至此地,不想扰了世子清净,卑职在这里告罪了,还请世子勿怪。”
葛武脸色不太好看,忍着愠怒,勉强回礼:“言重了,天黑雨大,辛苦。”
羽林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等也不过奉命办事,告辞。”说完,又打着呼哨纷纷上马,转眼便带着猎犬走了个干净。
正堂内,陆骁松开虚搂着谢琢的手,往后退了半步:“我身上衣服还湿着,莫要让谢侍读染了潮气。”
话是这么说,其实陆骁只是发现,这个谢侍读似乎不习惯与人靠得太近。两人只看起来是抱在一处,实际中间还隔有两拳的距离,可即便如此,这位谢侍读依旧格外紧绷,本能地排斥接触。
陆骁思绪转过,视线不经意间在谢琢垂下的衣袖上凝了凝。
阴影下,那里有几点暗红,看不清是血渍还是绣上去的精细花纹。
“小侯爷有心了。”谢琢咳嗽两声,注意到陆骁的视线,只若不觉,又问,“不过,借梁国公世子的名头——”
“应该不用到明天晚上,洛京的街头巷尾就会传遍沈世子的艳闻了。”陆骁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反正,艳闻是他沈世子的,跟我陆小侯爷有什么关系?”
谢琢想起,传闻中,梁国公世子沈愚和武宁候陆骁关系亲近如兄弟,时常同进出。
像是看出了谢琢的想法,陆骁翘起唇角,笑意懒散:“好兄弟不就该这么用吗?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谢侍读?”
他又道:“而且我不过一报还一报。你可知道洛京城里有个听曲的地方,叫‘雅筑’?”
谢琢点点头,随即记起一桩与陆骁相关的旧闻艳事:“我听说,小侯爷曾在雅筑听曲,听完后离开,没想到里面的一个琵琶女格外执着,在你身后追了八里路,说是要以身相许。莫非——”
陆骁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只是颇有些唏嘘:“没错,这件事我只告诉过沈世子一个人,第二天,洛京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而且所有人都只知他被一个琵琶女看上了,紧追不舍。却不知道那人实际是北狄派来的刺客,不依不饶地追了八里路,势必要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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