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独自待会儿。傅弈亭放了帘子下来,汤城应了一声,便与贺晨歌一同走出寝殿。
孤月被闇然浓云所闭,重楼斗檐都幻化为玄英色的寂冷叠影,灯柱上的淡寥火光已点不透这漫漫长夜,抬软轿的侍卫也不见了,他们二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甬道上,贺晨歌只觉头脑中很乱,一颗心脏还兀自乱跳,却听旁边的少年低声抽噎,几乎无法遏制。
贺晨歌不禁叹道,你与陛下的感情倒是深厚。
他曾救过我两次,说来也是缘分汤城回忆起这几年跟随傅弈亭的经历,再想到今日噩讯,心里已是万般酸楚,万岁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我看不透他在秦地时纨绔浪荡、极尽享乐,那时天下人恐怕都想不到他会成就如此大业,当初的恣意妄为,许是掩饰,也许是后面有所转变,倒也可贵后来伴他左右,曾觉得他居高临下、刻薄寡恩、急躁易怒,可细思之下,才觉他其实待我如兄长般真切
贺晨歌扭头去看汤城,见他涕泪已流了一脸,从怀中拿出张手帕递给他,先别难过了我会尽力的。
汤城接过手帕去拭泪,嗅到那上面少女的体香,才发现自己将人家手帕弄脏了,脸一下子红了,我回去洗了给你。
贺晨歌对上他浓眉下面赤诚的黑目,不禁有些失神,她摇摇头,加快自己步伐,一张手帕而已,无碍的。
两人一路没再言语,临到紫苏阁前,汤城才轻轻将贺晨歌叫住,贺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尽管说。贺晨歌很爽快。
我想随您学医汤城有些羞怯地低下头去。
贺晨歌讶异地看着他,我明白你想为陛下尽忠的心情,但是这毒连我都辨认不出来,你学了也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贺大人,我娘去世的时候,我连她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因为没银子去医馆诊脉抓药汤城鼓起勇气望向姑娘的双眼,你明白这种无力感吗?抱着她冰冷尸体的时候我就在想,但凡我会一点点医术,去山野上摘些能遏制病情的草药,也许娘还能再撑一撑
贺晨歌的眼眶湿热酸胀起来,尽管她已见过很多次生死离别,但她此刻还是忍不住共情。
汤城喃喃道,方才得知陛下的病,那种无力感又袭上来除了怕他离去,我还是会想一些其他的事他毕竟是天子,一旦有不测发生,天下免不了战乱,如果是萧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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