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两岸倒还好说,只怕有心之人
汤司卫!贺晨歌惊异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自然知道,洞烛司的人是绝不可以与他人议论这样深密的事情的,而汤城心念天下的思虑,她也已经听明白了,眸中不禁起了几分赞许之意。
所以我还是想一试!汤城坚定道,他知道自己今日失言,可从贺晨歌对傅弈亭秉直相告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无端地相信她。
好,我答应你。贺晨歌被他打动,缓缓点头。
不过为掩人耳目,还得有个由头才行,恐要玷污姑娘清名。说到此处,汤城的脸不禁又烧得通红。
你不必说了。贺晨歌想到这一层,面颊也烫了起来,为了救人性命,我是不在乎他人评说的。
姑娘大恩大德,汤城今生若无机会,来世也必将报答!汤城单膝跪下,双手抱拳,眼泪再次夺目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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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大秦境内的倒春寒格外严重,先是连绵下了几日冰雨,京郊田地里嫩苗都冻死了好些,继而又从北部飞卷来了满天黄沙,农民叫苦不迭,甚至严重的地方发生房榻了砸死人的事情。户部忙得昼夜不停,先拨了款项,又派了官员下去赈灾视察,那黄风还是一阵阵地向南席卷,由此看来,各地的春耕定是需推迟了。
城内西直街的囫囵馆酒庄却另是一番新荣景象,并不受到恶劣天气的侵扰,窗纸一层层糊得极严密,不漏沙土,不进寒风。雅间内,铜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旁边围坐了几个金发碧眼的客人,一盘盘羊rou卷、冻豆腐、白菜、海带码得整齐,桌上放着调好韭花蒜泥的麻酱碟,却是无人动筷。
少顷,一个身材精瘦的灰衣人在门口由侍从卸了衣物,款款走进雅间,笑道,宫中有些事情忙,这天儿又不好,因而晚了些,还请各位宽宥。
坐在桌子中央穿红袍的男子摆了摆手,这倒无碍只是我国天皇又发信问了情况,我揣测圣上意图,他许是想在春日动手,你这边进展如何?
伊凡,我早说过不要着急。中央十六卫中我虽打通了皇城三卫,但六部之中却还渗透不进,傅弈亭谨慎得很,六部官员都挨个过面,只要稍微有些可疑,他都不肯留下杀他自然容易,何况他身上有毒,本就活不过而立。我考虑的是,如果真的兵变,能否服众。灰衣人不动筷,只在一旁扒着糖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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