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亲自将那朵百合递到慈姑姑手上。声音越发悠悠然:“咱们后宫不通前朝,如今宫里出了这样的传闻,焉知前朝不会有反应?御使向来风闻奏事,哀家若要是想要置对手于死地,一定不会只在后宫放出流言的。不过哀家刚不是跟你说了,咱们皇上比先帝要强,为了朝局的稳定,皇上是不会在这时候动张家的。张家虽说不算权臣,也是百年的大族了,皇上若因这种连证据都没有的事而问责张家,恐怕会令百官惶恐。皇上一向做事有度,即使是有铁血手腕,也不会用在如今。如今的朝局和时事会逼得皇上不得不先求稳,再谋其他。”
太后收回拿花的手,那朵花稳稳当当落在慈姑姑掌心,慈姑姑无心看花,只是看着太后。却见太后的目光陡然冷冽起来。
“幕后做局之人全无大局观,他们以为天子的怒火是这样好挑拨的吗?天子首先是天子,其次才是谁的儿子。先帝糊涂了一辈子,到晚来却事事明白。云慈,你可知先帝弥留之时对哀家说什么?他说皇后啊,你为朕留下了个好儿子,咱们大齐会在他手里振兴。哀家不知道他口里的皇后说的是哀家还是杨后,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连先帝都相信当今会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张家暂是无忧的?”
慈姑姑一向信服太后。
“暂时无忧,皇上只是疑哀家罢了。”
“那皇上调赵侍诏过来?”
太后抬眸看向虚空。
“要么皇上信赵侍诏,要赵侍诏来盯着哀家。要么皇上不信赵侍诏,将赵侍诏物归原主了。”
慈姑姑仍有不明,于是大胆问:“那咱们应当怎么对待赵侍诏?”那可是丁漾的女儿,她可能是陛下的间谍,也可能已是为陛下所厌的弃子。
太后抚一抚鬓间的发,沾了水的指尖使发丝更为柔滑。
“你觉得呢?”
望着太后宁和优雅的面容,慈姑姑忽然悟了。
会宁宫。
“什么?”
后宫不通前朝,淑妃尚不太知早朝发生的事。但宫里的流言她是知道的,她有协理六宫之便,在这宫里自然能做个耳聪目明的贵人。但再多的流言都不能遮去淑妃对于福宁宫的赵侍御如今做了寿康宫侍诏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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