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保重。
自然是要保重的,不保重怎么图来日呢。赵如意略颔首,只是身上实在觉得疼,到底不敢大幅度动作。后头的事她是不知的,她身份如此,总有些闭目塞听。
太后拿了把柄来拿捏慎刑司,慎刑司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能因为此等微末小事惹上官司。当晚厉司正亲自来寿康宫,太后只是不见,令众妃惶恐。
是的,惶恐的是淑妃、娴妃、韦婕妤三位有协理六宫之权的宫妃。这事由赵如意这样一掀,直接阴谋做阳谋,那从前被太后以偷盗之罪送去慎刑司的宫女也反咬了慎刑司一口,直言厉司正中饱私囊,借刑囚之手行颠倒黑白、打击异己之实。
天子震怒,令彻查。
宫中纷扰,赵如意只管安心养病。约莫是七天后,赵如意身上的伤口结了痂,她行走坐卧没什么问题了,太后传诏于她。
太后娘娘依旧只着一件鸦青色宫装,眉目宁和从容。赵如意依旧规规矩矩向太后请安,只是再抬头时,两人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默契。赵如意心知这种默契与如今慎刑司的水深火热有关。
果然。
太后不再像之前那样喜欢绕弯子,看着她的目光里夹杂着一点些微的欣赏,赵如意却并未因此产生不一样的心情。总是如此,永远如此。她让一个人有一个人看到她、欣赏她。但这些年来,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可以不带任何目的的信任她。
暖意与微酸相继袭来,却听太后言:“赵侍诏可还有什么想与哀家说的吗?”
赵如意抬头平视太后。
“奴婢以为,慎刑司一事,奴婢已经可以略取信于太后了。”
鸦青色的衣裳在阳光的铺洒下落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将这仿佛枯萎的颜色都衬出一点亮丽的光彩来。太后一时间想到很多,但她到底是太后。她在这九重宫阙里浸yin良久,身前身后虎狼环绕,还有她想舍却不能舍的家族。
“你是为了皇帝来的,是么?”
赵如意没料到这位太后娘娘如今竟这样直接,但从逻辑上来说,有时候直接也是信任的一种。
“是。”
“赵侍诏啊,哀家没想到你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也算情理之中,毕竟你姨娘从前,也是个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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