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鸡鸣破晓之时,万物仍笼罩在朦胧的晨光之中,整个东院却已渐渐醒来了,进入一种有条不紊的忙碌之中。
“小姐。”云锦进了屋来,伺候冯玉殊洗漱。
一个婢女为她取来了嫁衣凤冠,此时正铺展在床榻上。
冯玉殊坐到了妆镜前,揉了揉眼睛,有几分困倦神色,默默地取了湿帕子洗漱。
她眼下有淡淡的鸦青,是失眠了一夜的痕迹。
云锦将洗漱的用具收了,回转过来,站在院子里,看着陈家派来的家仆将几个红木箱子放上担架。
哪些箱子里放着易碎的瓷器,哪些收纳的是重要物什,她早已交代过,只是不放心,便站在旁边盯着。
外面人来人往,将东院差不多搬空了。
冯玉殊默默地用了早膳,看着窗外逐渐升高的日头,一个早晨,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云锦进来了,将一物摊开在手心:“小姐,库房要清空了,这东西,收到哪个箱子里?”
那玉佩在冯玉殊眼皮下晃了晃,她看了一眼,好似被针戳了一下,眼眶一下子泛起红来。
偏过头,抿唇道:“这才多久,便已和旁人浓情蜜意,我还念着他作甚?扔了埋了,怎样都好,再不要到我眼前来了。”
云锦叹了口气,应了声“是”,也不知把这东西扔到哪去,毕竟这东西想来贵重,让冯府的人捡了去,岂不是让他们白占了便宜?
她思来想去,绕到屋子后面,趁四下无人,寻了颗顺眼的桃树,就埋在树下。
午间过后,东院更加拥挤起来。
陈家的仆妇进来了,在冯玉殊的房中燃上了一支清香,直熏得整间屋子烟雾缭绕。
来来往往的婢女被熏得咳嗽,悄悄地将门缝开大了些,想让雾气散出去一些。
陈家的仆妇忙制止了:“哎,不能开门,当心散了喜气。”
香案上,摆了莲子、红枣、汤丸若干碗,生果、烧rou、鸡心许多碟,取“早生贵子”之意。
冯玉殊被一个仆妇搀着,也取了叁支香,在香案前磕了头。
仆妇提醒喜娘子该“喜庆些”,冯玉殊微勾了勾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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