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进去,就听到一阵竹节敲击之响。
这响声是玉霄派的暗号,显然是掌门师兄在寻他,已经这般响响停停的敲击了许久。
谢云白犹豫了一瞬,就顺着声音而去。
他一路含着酒杯,每走一步都是折磨,终于在一处凉亭旁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便整理了衣服,双腿抖动着,尽量把最后几步走的端庄秀雅,以免师兄瞧出不对来。
而墨涯已经几步上前,从上到下将这一个月没见的师弟仔细看过一遍,回忆着那成婚仪式上让他心悸的声声惨呼,问道:“刚才伤到哪了,疼吗?”
谢云白摇了摇头,低声说着:“不疼。”
他抬起右手,正待给师兄看伤口,却发现那受刑的腕骨不知何时被包扎上了,缠了一圈歪歪扭扭的白色布条,还打了个难看至极的结。
谢云白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便把手腕收回袖中,启唇说:“是拾儿在腕骨上烫了一个字,还挺好看的,等伤口好了再给师兄看。”
——是拾儿在腕骨上烫了一个字。
那仪式上惨烈至极的痛呼,和层层白布包裹下一眼就能看到的血红液体,想也想的到里面的腕骨是怎样一番惨状,墨涯都不知道谢云白是怎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番话的。
然而他没有追问。
他这个师弟,无论天资性格还是样貌都绝佳,他哪哪都好,只有一点,从不与人亲近。无论多深的伤口,都听不到他喊一声痛。
即便他在山洞中寻到胸口洞开的谢云白,用灵力护住他的最后一丝心脉时,他微掀了眸,在极致的痛感中身体痉挛,也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师兄……我不想活了。”
当时的墨涯想尽了办法,动用了门派的禁术,以谢云白的修为做抵,将他的致命伤和浑身的灵力一并封印在胸口,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封印也一同改了谢云白的容貌,看起来要小上五六岁,墨涯自认为给谢云白做了很好的遮掩,就放心的让他离的远远的,好好活完这一世。
当时的谢云白眸中无光,却也回道:“好。”
然而这才过了一个月,他就看到辛苦救回来的师弟出现在了宴拾的婚宴上,还甘入囚笼,做了他的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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