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收不好,赋税却往上头拔,听说好些城里人都进村往山里去砍柴烧炭了,只盼着多挣几个铜板,能把赋税缴纳上。
小商贾扯了扯眼皮子,虽未附和,心下却也是跟着忧愁,天时不好,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
整条偏街上都是稀稀拉拉的关门声,凉飕飕的风吹的人心头冷冰冰的。
小商贾拱拱手,往后的日子想着都是虚的,总归离不开是个愁字,但眼下肚子空空,实打实是有些饿了。
今儿下雨天冷,自家婆娘无事做,应当早早备好了晚食,恐怕已经在门口张望好几回了,若是桌上能有一碗热腾腾的羊rou汤,驱驱寒意那可就妙了,他抱着期许想到,可心底子里又有数,这当儿的羊rou贵的都能换几斗米了,别说羊rou,就是那羊杂也难拿个合适的价格买着。
他踟蹰着正打算抱了门板关门回家去,铺子外头一把素色油纸伞却慢悠悠的飘到了门口,伞揭开,是个灰衣妇人。
妇人站在铺子门口收了伞,柔和而又有些韧气的声音响起:王掌柜可是要打烊了。
王行偏了偏脑袋,瞧着竟是同街的邻里邹筠,便没有放下门板特地去招呼,点了点头道:是了。邹大娘下工了?这下着雨的天儿如何还来这边跑一趟,想要什么米粮面,捎句话,我回去一并便带过去了。
妇人客气的笑了笑,目光落在了大米缸上:不碍事儿,总归下工回去得往这边走。
王行眼明心亮,呼了伙计一声:给邹大娘量些米。
伙计闻声过来,拿起米斗:大娘可自带了米袋?要量多少米。
妇人连忙从怀里拿出了个小麻袋递给伙计:两升便是。
好咧!伙计麻利儿量米,也未嫌妇人买的少,这年月里吃不起米的人家多的是,别说是来买两升,就是半升也是乐意卖的。
邹筠盯着满满两升米入了米袋,原本空瘪瘪的袋子顿时鼓胀了一半起来,自个儿的心也沉甸甸的。她心中有了些许着落,小心的从绣着梅花的荷包里仔细掏出了三十六文钱放在了柜台上。
伙计笑着脸去拾铜钱,眯着眼睛数了数,却是凝起了眉毛:大娘,少了四文。
邹筠正要收起荷包,闻言睁大了眼:三十六文,如何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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