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撵不走的东西,自行退散;见不着的人,笑脸相迎。
别人谈不下的买卖,阮家人能谈下;旁人做不好的生意,阮家人能做成。
抬眼一瞧,四面都是笑脸;眉头一皱,八方伸来援手。
但出门去,哪个不高看一眼?不殷勤相待?
譬如。
这番,阮家出了家贼,偷了府里的东西在外贱卖,却被当铺识破,当场扣押,连带赃物一并送还了阮家!
是夜。
阮府祠堂。
烛火昏黄,照着台上列祖列宗的神位一排排森森而立。
各房的郎君娘子各自坐在两侧阴暗中,冷冷围着跪伏在堂下的阮十三。
长房阮延庭语气失望:
“十三,你原本不过是家中私奴,念及血脉之谊,破例将你列入族谱。我等待你不薄,缘何要做家贼?”
“托人查清楚了。”二房接话,声音尖利,“他被迎潮坊一私倡迷得神魂颠倒,可笑那倡伎年纪大得能作他娘!呵,果然是贱种!”
三房冷漠宣判:
“我阮氏何等人家,不可留他玷污名声,遣回老家去吧。”
短短几句,已为阮十三注好结局——赶出城去,转死沟壑。
可这时,阮十三忽的昂起头来,脸上不惊不怒,反而尽是讥讽。
“族谱?家贼?空有名头,不落实处,如何不做贼?诸位老爷不过嫌我十三碍眼,用完了要丢罢了。可笑的不是我,是在座各位。大祸临头尤不自知,还在耍弄阴私伎俩。”
此话一出,各房好似夜里惊起的狗一般,纷纷喝骂。
阮十三尤自讥笑,更把腰杆都挺直了。
“各位老爷听过一个故事么?”
……
钱唐城南兴善坊有一何家。
海商起势,一代骤富。
家中有一独子,唤作何齿,天性放荡,性情乖张,惯爱传奇故事,以游侠儿自居。其父死后,无人管束,言行愈发无忌。
某日,踏春饮宴。宴罢,朋伙散去,独他游兴未尽,徘徊间误入荒林,见一骷髅僵卧蒿草中。
他一时故态萌发,趁着醉意将骷髅扶起。一边饮酒,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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