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都是肉体凡胎,没什么不一样。”姜涟知道银月是心疼自己,她为着这份情意感动,也庆幸当初身不由己的自己,还有出手搭救旁人的机会。
可银月想反驳她,告诉她对于自己而言,她胜于庙宇里坐着的菩萨,因为菩萨只供人礼拜祈福,她却实实在在的朝自己伸出过手。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无以言表,匆匆给她收整了妆奁,又去给她准备热水让她擦洗。
姜涟有些懒怠,随意擦洗一番后就要歇下,银月又张罗着给她敷耳朵,用巾帕装着些雪,贴在她的耳垂处,以消疼痛的灼热感。
银月来回跑了好几趟,又是帮她敷耳朵,又是嬉笑着讲些趣事儿逗她,到后来累得自己有些撑不住,倚在架子床边沉沉睡去。
姜涟却翻来覆去的难以成眠,短暂的十八年光景,走马观花似的一一闪过,好些事情都记不周全了,可偏偏那些最想忘记的,记得那样清楚。
她想起当初被人从姜府带出来,本以为能就此逃过一劫,但临了快要逃脱时,还是叫人发现了。
一堆人看着躲在木箱里的她,没人敢担下办事不力的罪名,互相使个眼色的功夫,便都默许要立即将她解决,她拼命求饶,但是无济于事。
带她出来的人是他父亲曾经的学生,到了那个时候,还想着要救她,可是他当初能伸出援手,已是冒着砍头的危险,若再强行出头,只怕更会惹人怀疑,她不愿再连累人家,打算就此认命。
幸而,遇见了裴瞬。
城边荒野处,她可能的丧命所,不知裴瞬怎么动了恻隐之心,竟打算救下她。
他那时还不是摄政王,她跪在他的马车旁,听他身边的人劝阻:“小将军,咱们此次归京已是自身难保,不可再节外生枝,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