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向,光着污黑的脚丫子。人还在门外,那稚嫩的童音却进了屋:“娘——”
女人在屋里忙着,没应秋儿,似乎没听见秋儿的喊叫声。
秋儿那只光脚丫猫爪似的在门槛上一抓,人就上了门槛,他耀武扬威地站在那里,眼珠子朝屋里骨碌转溜着,猛喊:“我晓得了。”
秋儿猛喊,“我——晓——得——了——”
老人从竹椅上直起身,朝秋儿说道:“秋儿,你晓得什么了?”
“我晓得了——”秋儿很得意地瞧瞧老人,又瞧瞧女人,说,“村里的小伙伴都不敢欺侮我了。”
秋儿没等老人和女人反应过来,接着大声宣布道:“我有爹了!”
老人一惊,用眼角觑了女人一眼。女人光洁的额头迅速地一皱,嘴角蠕动了一下。
秋儿毕竟是不满三岁的孩子。他继续自豪地叙述:“他们都不敢骂我野杂种了。他们说我爹是打鬼子的英雄,一枪一个鬼子,从没放过空枪,好了不起!”
秋儿说着,眯起一只眼睛,以手当枪,对着竹椅上的老人“啪”地开了一枪,然后死死牵住女人的衣角,一甩一甩,乞求道:“娘,告诉我嘛!”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爹在哪里。”
女人把秋儿的手打开,不耐烦地说:“他是什么人,长大你就晓得了。”
秋儿嚷:“我要向他学打枪,打那些日本鬼子,啪,啪啪!”
这天晚上,女人再也无法人眠。她身边总是响着秋儿要爹的叫声,以及学打枪的啪啪声。女人望望身边秋儿那大概是做着好梦而眉飞色舞的睡态,心中真像打翻了五味瓶。
直到下半夜,村子里的公鸡已经叫了两遍,女人迷迷糊糊地还没睡牢实。这时女人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得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渐渐到了村外的路上。
女人好像听出了什么,起身,扒到窗户前,朝外瞟着。
这是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林子里的枝枝叶叶都映着幽白的月辉,有队伍恍恍惚惚从林间的石路上走过。与前次不同,前次是从云塔方向朝宝庆那边去的,这次却是从宝庆那边往云塔这边而来。而且那次的队伍匆匆忙忙,拖拖拉拉,有一茬没一茬的,这次却显得从容不迫,整整齐齐,煞是神气。
正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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