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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娃,我算服你了,兔套下得比我还好。唉,这回我可知道‘教会徒弟、饿(nè)死师父’这话是啥意思了?”
这是雪后初晴的一个早晨。
天刚蒙蒙亮,我就开始穿衣裳。
这时,我爹和我妈早都起来了。
我爹正拿着一把大竹扫帚,猫着腰,在当院“哗哗”地打扫地面。
我爹虽然没啥文化,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他却有一本《朱子家训》线装书。对于书中的开篇语“黎明即起、洒扫庭除”那两句,他十分信奉。从我记事起,每天一大早,我爹起来的头一件事,就是“洒扫庭除”。
我妈正在外屋地烧火做饭。
我端着洗脸盆走到外屋的水缸前,正要拿瓢舀水,就听我妈说:
“山娃,少\ue828凉水,暖(nǎn)壶里有热水,你多兑点儿,今儿个冷。”
我答应一声,转过身来。
只见我妈坐在一个木墩子上,拿着烧火棍,在灶坑前一把、一把地往灶坑里添荆条柴禾。灶坑里,柴火正旺。那红通通地火光一闪一闪的,映照在我妈那慈祥可亲的脸上,叫我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我洗完脸,把搁在柜盖上的棉帽子拿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戴帽子。
我妈见我要去上山下兔套,就叮嘱我说:
“山娃,出去多加小心哪!道上那些雪都冻成冰了,可光了,你走道儿可别逮个前趴子啊!”
“妈,我知道。”我答应着,走到当院。
这时,我爹已经打扫完了院子。
只见他撂下扫帚,又拿起扁担挂上两只水筲就要去挑水。
我急忙叫道:
“爹,你上屋里歇着吧,我去挑水。”
我爹一听,嘿嘿地笑了,说:
“不用,爹不累慌。山娃,等多咱爹挑水费劲了,你再挑。”
说罢,他笑呵呵地挑起水筲走出了大门。
我们羊草沟羊草多,水井少。有史以来到如今,屯子里只有一口水井,距离我家挺远,在二埋汰家的附近。屯子里所有的人家吃水,都要到那里去挑。
我见我爹挑水去了,我就到仓房去拿镰刀和兔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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