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话到后来,声音却又转小,“可我很怕啊。”
薛白无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道:“忍忍吧。”
“唉。”
但等杜五郎转过马车一看,只见皎奴已经不在了。
他初时还有些不可置信,但仔细看了一圈,她真是不在了,不由惊喜万分,抚手道:“太好了,那煞婢自走了。”
“煞婢?”
身旁的车帘却忽然被掀开了一条缝,显出皎奴那带着阴冷之色的眼来。
杜五郎余光一瞥,如遭蛇咬,倏地跳开两步,吓得脸色都紫了,诚惶诚恐道:“我我我,我错了,大错了。”
“走了。”薛白道:“别引人注目。”
皎奴这才恶狠狠剜了杜五郎一眼,摔下帘子。
回去的一路上,杜五郎胆颤心惊地走在后头,拉过全瑞小声道:“怎么让她上马车?阿爷、阿娘还在里面。”
“青岚与小人说了她的身份,不好得罪。”全瑞道:“五郎没见着她有多凶,小人真是没法唉。”
“我没见着?我…唉,不说了。”
日暮。
长安暮鼓声又起,李林甫已从宫中回到平康坊的大宅。
今年刚扳倒了左相李适之,换上了唯唯诺诺的陈希烈,李林甫已经是独掌大权,凡圣人不视朝,军国机务皆在平康坊右相府中处置。
因此,这时段是旁人休息之时,却是他要开始为国事操劳之际。
“阿郎,今日因杜有邻案耽误了,百司官员此时还在府中谒见,是否用过了饭再议事?”
“端来吧。”李林甫说着,却是在前堂坐下,问道:“那废物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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