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步走近,一者着绯袍,一丝不苟,官相俨然;一者着青袍,身形瘦削,一副日晒雨淋的沧桑模样。
这两人他都有印象。
赵焞也是苑马寺出身,被兵部举荐,升任了正三品的山西按察使。
但仅仅一年的时间,就因为在山西干得不好,考成下等,再度降为苑马寺卿。
后来以违禁骚扰驿递——也就是公共设施承接私人生意——被降为苑马寺少卿。
这几年在兵部系统内堪磨,又一步步升回了正三品的位置上,掌太仆寺事,可谓沉沉浮浮。
任铠微末小吏,印象就少很多了。
三年前上疏条陈草场四事,曰清查旷土以杜隐占;曰考核委官以惩旷惰;曰责成监督亲自收放;曰酌钱粮多寡以定商人名数——能够喊出清丈这话的,显然有看出端倪的能耐,也有做好官的志向。
去年上疏,说户部买草作弊多端,商贩将鲜明草束堆放在上,其浥烂轻小尽堆下面,来卖出高价,甚至沙土包褁图重斤两等等。
这些都是上过廷议的事,尚且有些印象,至于履历,朱翊钧倒是没那个功夫去记。
两人走到跟前,连忙朝皇帝下拜行礼。
“臣太仆寺卿赵焞,拜见陛下。”
“罪臣户部委管草场主事任铠,拜见陛下。”
若是抛开脖颈与额头的细汗的话,两人面上都还算沉着镇静,养气功夫也算是极好的一档。
而两人的自称不同,则是六品小官与三品大员的天然差距。
至于到底有没有罪,还不好说。
皇帝并未立刻叫两人起身,而是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二人。
时间缓缓流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