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觉得,我好像有些看不懂这个人。
他留给我一个很荒凉的背影,消瘦单薄得像是只有骨头撑着皮肉,荡在衣服间,稍稍弯着背。
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门被合上,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我面前露出这样一副委屈的模样。我见过他所有颓靡的,蛊惑的,故作哀伤脆弱的样子。可是从没有一次,没有一次他这么安静。
安静得仿佛有什么死了。
那不该是他的表情。
房间是空荡的,身上的正绢长袍仍留有他的味道,我静坐了很久,久到我的脑子可以开始重新运作。这一夜太漫长,太多的信息驳杂交错,有那么几瞬间我分不清今夕何夕。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干脆利落地摔在地上,像是什么四分五裂。几乎是那一瞬间,我开门窜了出去。
我站在楼梯口,灯光乍明乍灭,萧欠一个人蹲在大厅里,青白的大理石地上,身上淌着血,混着酒精浓浓跌下。他空手去收拾玻璃,玻璃渣子穿过他的掌心,他像是没有痛觉。
他没有抬头看我,仿佛我不存在,只是机械地捡起玻璃,揣入怀中,用衣服兜起。
我看见他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布满红疹,一大片一大片地烧着,就像某种严重的过敏反应。
我从不知道他有酒精过敏;他太爱烟酒,无数次我看见他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像不要命似的,渴了就混着酒灌下。
他是真想杀了自己。
“萧欠。”我开口叫住他,“够了。”
萧欠顿了顿,仍没有看我。他的丝绸衬衫被勾烂,手上参着血,从指缝间滴落,打在白石头上。
红白相冲。
我走下去,却在几乎踩到平地时被他叫停。
“有玻璃。”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眶四周有些泛红,看向我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今天太奇怪了,情绪反反复复我有些捉摸不定。我将脚收回来,对他柔声道:“把你手上的玻璃放下。”
“你知不知道,玻璃碎了不能这样收拾的。”
萧欠还是没有听我话,捧着玻璃坐下,没有理我。
被人宠坏的小孩,总是喜欢闹些莫名其妙的脾气。
我还是走了下去,从厨房里拿出一双塑胶手套戴在手上,搬来扫把与垃圾铲,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将玻璃放进垃圾铲里,然后坐在那等我。”
“萧欠,听我话。”
“我是你养的玩物,对吧?”他突然开口,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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