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和他确实很聊得来。我是个只身来到彼得堡的俄国年轻人,他是个孑然一身的荷兰老头,但是我们有着相同的爱好,总是能找到共同话题,不管是打猎、军事、历史还是对纹章学的研究。我一直把他当做值得尊敬的老前辈看待,但我真的没想到他打算把我过继到他的膝下。”
亚瑟半真半假的羡慕道:“唉,天上掉馅儿饼,结果唯独砸在你小子头上了。我听说恩赫伊曾男爵去年底的时候,专程带着你去了阿尔萨斯,当面和你父亲谈过了。所以,这事情是彻底敲定了?”
“算是吧。”丹特斯男爵开口道:“不过现在叫我男爵其实并不严谨,因为理论上我还没有继承这个爵位呢。”
“管他的呢,反正大伙儿都这么叫,我也这么叫算了。”
亚瑟望着英俊挺拔的丹特斯,顺势调侃道:“不过也不怪恩赫伊曾男爵能够相中你做他的继承人,血统高贵、仪表威严、博闻强识、出口成章,这确实很符合一个老贵族对下一代的期待。”
二人正在聊天打趣,忽然,亚瑟透过灰蒙蒙的车窗玻璃,瞥见克里姆林宫红墙外的广场上,上百名身披貂皮斗篷的官员像被冻住的乌鸦群,在零下二十度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这些可怜虫从拂晓站到现在。”车夫甩着缰绳转过街角,丹特斯抬起镶银手杖指向黑压压人群中双膝下跪的那名官员道:“沙皇陛下的马车昨夜进城的时候碾碎了三块铺路石,你瞧,咱们的工务局长先生简直吓破胆了。”
宫门前的双头鹰雕像下,某位蓄着鞑靼式八字胡的官员不知道是体力不支还是因为天气寒冷突然瘫倒在地。
两个戴熊皮帽的近卫军立刻从阴影中闪出,将昏厥者拖向宫墙根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
“他们该庆幸今天没刮风。”丹特斯男爵突然压低声音,话语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您知道吗?为了清除阿尔巴特街火灾留下的灰烬,齐恩斯基手下的人几乎用铁刷子刮掉了整条街的墙皮。”
“那不是活该吗?”亚瑟忽然想起了前两天他在‘审讯’赫尔岑时,从他那里听说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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