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朋友。”
罗彬瀚让那条切削木料的影子停了下来。他端详这个被绑在山洞里的人质,看不出对方和过去有什么不同。你怎样定义朋友这个词?他真想这么问。可是内心深处他明白自己不会得到什么有意思的答案,于是他问道:“你知道他现在的下落吗?”
“不知道。”
“你差点害死他——或者已经害死了他。你干嘛要这么做?”
冯刍星并不否认他的那位老师对大部分人都是致命的。“人总是会死。”他回答说,“比起无所作为地死去,不是更应该去尝试得到更高级的生命形式吗?我想要给他那样的机会。”
罗彬瀚不得不承认,周雨可能并不是这世上最糟糕的朋友。端着木料的细长影子轻轻一甩,把那个坑坑洼洼的半成品丢进了洞外的深涧,然后往冯刍星脑袋上轻拍了两下,就像拍打一只性情未知的野狗,或是一颗成色待定的西瓜。“你觉得这叫更高级的生命形式?”他的影子滑下来,在冯刍星眼球前端几毫米处摇曳,“值得拿他本来可以有的人生去赌?”
冯刍星镇静地,只带着一丁点疑惑地思索着。片刻后他回答道:“你自己不是也这样选了吗?”
考虑到这小子通常的表现,这是个相当有力的反击。成为影子有许多直观且诱人的好处,而弊端却很难用言语来描述,难免令人觉得这其实是笔很划得来的交易——当然还得考虑失败率和死亡率的问题,不过对成功者来说大约没有那么糟糕。罗得肯定对自己的第二生命很满意,蔡绩也挺享受玩他那个模拟经营小游戏。至于罗彬瀚自己,他反正只是个短期体验者,而这种形态真正令人厌憎的副作用——仅限他自己刚开始发觉的部分)——需要在更长远的岁月里才会体现出来。当前他享受的确确实实是怪物扮演中最爽心最愉快的环节。他的生活正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统一性与自由感。因此,他还真不能说冯刍星的看法没道理。
冯刍星发现他的真实目的是很晚的事情,可能就是在他临行前几天。那几天里他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全心沉浸在物质与精神的雕琢之中。影子每削下一片木料,他的计划也就成型一分,逐渐从粗糙简陋的大块木条里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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