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足够多的鱼,但凡卖鱼能赚到钱,生产队也不至于把鱼塘里养的鱼每年捞出来各家各户分掉,早就第一时间运进城里换钱,过年时分钱和分鱼哪个能让社员们更开心,这个常识各队的生产队长还是知道的。
这么说吧,在中坪村这地方,谢虎山就连割草卖钱,都不知道去哪找野草。
在中坪村,家家户户的孩子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背着筐拿着小镰刀四处找野草,为什么如此积极,就是因为野草能卖钱,一百斤晒干的野草,各个生产队明码标价一块钱收购,买回去用来喂队里的大牲口,如果想试着卖高价,还能去五天一次的大集上碰碰运气,运气好,能遇到急缺上好草料帮牲口进补的生产队,在大集上给出比平时高出一毛钱的价格。
割草卖钱,这也是当时生产队不多的允许社员各家创收,且不算延误生产的行为之一。
问题是一百斤干草,最少要将近三百斤湿草才能晒出来,这就导致村子附近的草刚长到足够挨一刀,马上就会被早早为家里创收的孩子们眼疾手快的收割干净,现在一个孩子想要割满一筐草,少说也得走出四五里路,常常有两个孩子因为抢同一片草打起来的画面出现,而且哪怕是野草,也不是随时都能割,在北方农村,也就夏秋两季能随割随长,等天一凉,草叶一黄,再想割草就得等明年。
去城里谋生?更加不可能,农村户口四个字就将谢虎山牢牢禁锢在中坪村,当然,他随时可以和几个同伴去县城,市里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但别想在城里长期逗留,因为住旅馆要介绍信,去饭馆吃饭要粮票或者粮食。
实在是他觉得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投机取巧的方式都无法实现后,才想到来一次跨越大半个中国的千里走单骑。
目的地自然是此刻正处于资本主义黄金时代的港岛,那地方他熟。
只是此刻横亘在他与港岛之间最重要的一座大山,是如何才能让中坪公社或者中坪生产大队帮他开一封前往羊城或者鹏城的介绍信。
毕竟没有介绍信,就意味着不能住旅馆,不能买火车票,只剩下南下沿途睡大街,一路要饭行乞,冒着被人当成盲流遣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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