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txt_25">“那你可知,朕的怒火,往往不需要别人来‘聊表关心’?”
长乐微微垂眸,似娇似嗔地叹了一口气:“臣女明白,可即使如此,臣女也更信叔皇不会轻易被怒意蒙蔽了眼——那些居心叵测之徒,想必才是叔皇真正想警告之人吧?”
“你倒是会说话,这般替朕分忧,可未见得朕会因此对你格外宽待。”楚泽缓步靠近,每走一步,他都像在拉开弓弦,满含杀伐的意图却锋芒内敛,“别以为你那些小聪明朕看不穿,早些回去便罢了,继续纠缠…长乐,你该不怕朕哪天反手处置了你吧?”
“怕啊,臣女当然怕。”长乐忽而抬起头,娇笑里透出几分机灵狡黠,“不过若真的害怕,臣女便不会特地赶来劝叔皇,眼下这荒郊野步还不显得我不顾自保,是吗?”
楚泽面色微沉,被她这一句带着理直气壮又几分撒娇意味的反问逼得沉默须臾。他的目光落在长乐身上,那一身素白的夹肩披袂仿若与冰凉月色融为一体,竟衬得她面容如画,却分外冷清。他暗自咬了咬牙,口气还是显露几分耐人寻味的无奈:“你到底想从朕手里讨什么?”
“臣女哪里敢讨什么。”长乐狡黠地笑,一双桃花眼仿佛能勾魂摄魄,“不过臣女的确想为叔皇分忧罢了。比如今晚的御书房失守,不正是一件让叔皇伤神的事?”
她这一句,竟让楚泽面色瞬间微凝。他一时间冷冷凝着长乐,只觉得这女子简直是油盐不进般的自若,分明侍卫长被吓得抖如筛糠时,她却还能站在这里谈笑风生。
“长乐。”他斩钉截铁地吐出她的名字,似欲在下一秒便剥光这女子一切伪装。
楚泽站定,只见长乐依然眉目含笑,像是对他的威压毫无所惧。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每一个置身寒夜的字句都只是与他翻阅诗经时的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