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男人说是呷烟,出去却足有半小时之久。
刘安远先程念樟返回,进来就同罗家做了道别,说是看这头既已有人照料,他夜里便不再多加打扰,决定还是回酒店做个休整,调理精神;顺道提了明日的安排,预告已定下前往墨尔本的行程,正好可以捎带罗晴归家。
罗生生没细听男人话里内容,对方说时,她只自顾自地往棚外探出头脑,遍寻着程念樟的身影。
“安远哥,阿东……嗯……程念樟呢?”
“有人电话找他,估计还在谈事。”
“谁找他?”
直觉事有不对,这姑娘未假思索,就提了个傻问。
出口之后,又迅速意识到,这种涉及隐私的话题,肯定会让答者为难,于是便赶紧找补道:
“不好意思安远哥,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就行,我问他点事。”
“他在——”
这边刘安远话还没有说完,正在收餐的罗晴却突然插了一嘴进来:
“哎,你们小两口,就半刻功夫也不舍得分开是吧?生生,不是嬢嬢想说你,男人不好这么黏的哦,会惯坏的,表面看着呵护有加,尽心尽力,心里指不定当你恨嫁来得呢,侬讲是伐,小远?”
“晴姨,这……”刘安远皱了皱眉:“男人和男人,想法不尽相同,我不太了解程念樟,所以不好乱答,抱歉。”
罗晴这话,从母辈的视角来看,应当算在私房话的范畴,本质没有对错,随口附和一下就行。
可惜刘安远不肯进套,只习惯性地打个太极,说话滴水不漏的,未留任何可供他人反诘的余地。
“小远还是和以前一样,既会说话,又会做人。”
“晴姨过奖了。”
“实话而已,别谦虚。”
罗晴打小就很喜欢刘安远,觉得他家底浑厚,头脑聪明,性格也务实,外加人还生得俊……真真怎么看,都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哪里都挑不出毛病。
刘家刚出事那会儿,罗晴甚至还动过招他入赘的念头,想靠自家的财力,来帮这孩子渡过难关。
不过她女儿当时和刘安远的交情,可说是十分一般,根本没什么抢绣球的冲劲,于是这个招婿的想法,也就一直被她搁置着,没向外提。
当年罗晴初听别人说——刘安远和个搞黑社会的女人结了婚,还以为是则笑话。后来证实了,她一连连着气了好几宿,期间都没得睡个整觉。甚至直到现在,每每想到那会儿,罗晴都还在替这孩子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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