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慢慢说开,好吗?”
“我们没有没说开的事情了。你刚刚讲你不累,我能听出来,估计里头意气和挽留的成分,肯定是占据多数的。而且这段感情,就算你真能坚持,我也已经足够疲惫——身边围绕的,都是些复杂狠戾的角色;平时经历的,又全是些糟糕透顶的烂事……明明该开心的时候,却笑不出来;难受到不行了,想诉苦呢,又总怕会给你招惹麻烦,总之每天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过活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一点也不快乐。况且你最清楚,我本质并算不上个怕事的人,可如果要在你的世界长久生存下去,我这点寻常人的勇气,好像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点。这样讲……阿东,应该能听懂了吧?”
“叮!”
电梯到站,门扇开了又关。
因怕信号中断,程念樟默默垂头站定,右手一直摁住按钮,左手则捏着手机紧紧贴耳,认真听她把话说到了最后。
“生生,你这样……很伤人。”
说完,他的神情和姿态逐渐转作颓然,按梯的指端松动。
“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这样想,大概就能好受一点。”
“我接受不了。”
“阿东,你怎么变得这么拖泥带水?”罗生生抿嘴,强忍下鼻酸:“我不喜欢你这样。是你教我的,人要懂得取舍,不是吗?”
“可我没想过,你要舍的那个是我。”
“大家都洒脱一点吧,最后的最后了,我不想彼此给对方留下的印象,只有歇斯底里和纠缠不清——如果真这样的话,那就实在太不体面了。你也不想留在我记忆里的你,定格在这种痴怨的模样吧?嗯?”
话尾,罗生生的音色下沉,咬字愈加郑重,听来已与训斥无异。
程念樟听闻,右手无力垂落,一直到另头传来句“珍重”,挂断了电话,都没再开口接上一句。
哪怕是回赠的道别,也没有。
“太迟了。”
他无声默念。
“太迟了……”
……
罗生生离开后不久,待这段多事的时光过去,转眼进入四月,清明雨毕,万事万物便都迎来了新的转机。
张晚迪在月中,正式与刘安远提出了协议离婚的诉求。因她是主张方,且刘安远并无事实过错,两方律师在拟定协议内容方面,经几番拉锯,为尽快敲定公示,最终还是一致认同,应由张晚迪来做出适当的利益让步。
固定资产方面,刘安远基本全数做了放弃,然而涉及股权,他却表现地异常坚持,一定要求对方在共同财产平均分割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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