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夜半醒来再难复眠,坐在房里又觉得无所事事,便披了件外衫到院里走走。
我们都住在班主买的四合院里,班主一家占一侧,剩下的大伙分了。院子不大,人却不少,所以大部分人是挤在一个房里睡的,但像我和柳宵月这样在戏班里有些地位的一般都是独立的房间。
我与他一个住西侧一个住南侧,虽然院子不大,竟然从来没有往来。要不是今夜醒来实在无聊,我也不会去到他房间那一边。
无星无月的夜,我摸着栏杆慢走,漫无目的,反而觉得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走了多久?我不在乎,大概在这边绕了三两圈了吧,该换个方向了,于是走上了不是很熟悉的路。
我默数着步子,像孩童的游戏,觉得别有趣味。
但煞风景的事总是忽然而至,譬如数到三十八的时候我听到了哭声。
急促、低声而且压抑,听得我心里一阵难受。它让我想到了紧紧裹在被窝里的自己。
我睁大了眼看,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能够看得出前方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我不熟悉这边的房子,所以我并不知道这是谁住在里面。
明明不该多事,我却挡不住脚下的动作,悄然往声音的方向挪去。声音渐渐清晰,我顿住了脚没再往前,因为我已经分辨出这是谁的声音了。
那是柳宵月在哭。
想到柳宵月那天是怎样的气焰,再听着传来的低哭声,我想不通他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是凑巧还是常态?
最后我低叹一声离开了。
没有窥探,没有劝慰,一声不吭地离开,让柳宵月今夜的记忆里没有出现过一个我。
邻近的房间里或者也有人听到了,但都与我一样不动声息,是爱莫能助,也是麻木不仁。
这是我们能够自欺欺人活下去的办法。
那夜我回到房里唱了一整出的《黛玉葬花》,以最平淡的语气。
☆、杜道周
时间在人期待着的时候总感觉走得很慢,为此我也焦急,还好我需要增加自己各方面的能力,所以日子过得充实,也就觉得还不算太难熬。
算着日子,快了。
我已经十七岁,快了。
快了,十八岁已经在眼前,我将高中毕业,我将有足够丰富的知识与足够强壮的身体去报考军校。
那一天拿到了毕业证书,我欣喜若狂,不过还是装作平时的样子。我不能让杜府的人看出任何端倪,虽然这可能是多余的,因为他们极有可能认为我已经被驯服了,认为我会跪伏在杜府里等待成为下一个傀儡般被掣肘的家主,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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