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但很快又合上,繁忙之中还没来得及体味的恸意瞬间铺天盖地,打完招呼,他找到Vicky,“我到后面去一会儿。”
一直走到灵堂的侧厅,重新又打开箱子。大厅棺椁里躺着的人已经被修饰得不再像她本人身前的样子,而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几乎磨得看不到任何棱角的牛角梳,字迹潦草得几乎无可辨识的记事本,还有,甚至连他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带进去的,那个男人的照片,照片已经泛黄,关于他母亲最后的生活片段,他来不及看见的,此时,竟然像是历历在目。
最后让他连气息都凝住的是一个很小的银脚环,缀着铃铛,结钮的缝隙已经积尘,但是环身被摩挲得发亮,宁冉的手微微抖动,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和那个男人还长得不那么像,她还不曾那样绝望,他也被疼爱过。
好半天,他把东西都放回箱子里,站在窗前点了支烟,身后门被人推开了,知道他在这的只有Vicky,宁冉没转身,“别说爱恨没绝对,原来连喜欢和讨厌也不是绝对的。”
没听到回答,他吸了下鼻子,又抬起手用手掌抹了把脸。
但是,漫长的沉默,身后的人,手掌缓缓,搭上他的双肩。
那双手显然不同于Vicky的修长单薄,宽厚温热,久违的气息熟悉得让人揪心,不需要任何眼神和言语,宁冉也能知道是谁。
不清楚陈跃是怎么知道的,短暂的意外,侧过头就能看见他黑色的衬衣衣袖。
陈跃的衬衣几乎没有纯黑,宁冉很快摇一下头,“我没事。”
握住他肩膀的手却收得更紧,就是这样不远,却也远远算不上亲密的距离,两厢沉默,但是,一切仅此而已。
过了很久,宁冉确定自己情绪能控制,他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转过身,“谢谢你来,到大厅坐?”
陈跃黝黑深邃的双眼凝视着他,俊挺的浓眉微微皱起,四目相对只是片刻,很快低下头,下颌的线条因为咬牙绷紧一瞬,再抬头看着他的时候,“我手头正忙,看看就走。”
陈跃的衬衣和长裤都是黑色,虽然衣服和头发都打理得利落整齐,但眼角有掩藏不住的倦色。
已经是下午,宁冉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有刚用过的须后水的气味。
显然是繁忙中抽空前来,宁冉突然想到什么,“你最近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就是忙,”陈跃简单地回答。
宁冉点一下头,“那……,丧事过后,我要送骨灰回她老家安葬。”
陈跃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像是每一个表情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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