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3—1737),英王乔治二世的王后。指1740至1748年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英国、荷兰、普鲁士为一方,法国和西班牙为另一方,在世界范围内燃起熊熊战火。
一个被遗弃的人,一个绝望的人,对自己的一切都已心灰意懒,不相信自己的力量,或许也不相信上帝。在那几个月里,亨德尔每到晚上都在伦敦的街头踯躅。但都是在暮色降临之后他才敢走出自己的家门,因为在白天,债主们拿着债据在门口堵着他,要拽住他;而且在街道上,向他投来的也都是人们那种冷漠和鄙夷的目光。他曾一度考虑过,是否逃到爱尔兰去为好,那里的人们还景仰他的名望——唉,他们哪会想到他已完全颓唐——或者逃到德国去,逃到意大利去;说不定到了那里,内心的冰雪还会再次消融;说不定在那令人心旷神怡的南风的吹拂下,荒漠的心灵还会再次迸发出旋律。不,他无法忍受这种不能创作和无所作为的生活,他无法忍受乔治·弗里德里克·亨德尔已经失败这种现实。有时候他伫立在教堂前,但是他知道,主不会给他任何安慰。有时候他坐在小酒馆里,但是谁以为喝得酩酊大醉就会有飘然而又纯洁的创作灵感,那么结果无非是劣质的烧酒使他呕吐不止。有时候他从泰晤士河的桥上呆呆地向下凝视那夜色一般漆黑的静静流淌的河水,甚至想到是否一咬牙纵身投入河中一了百了更好!他实在不能再忍受这种令人压抑的空虚、这种离开了上帝和人群的可怕寂寞。
每到夜间,他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在街上徘徊。1741年8月21日,那是非常炎热的一天。伦敦上空好像盖着一块正在熔化的金属板,天气阴霾、闷热。而亨德尔只有等到天黑才能离开家,走到格律恩公园去呼吸一点空气。他疲倦地坐在幽暗的树荫之中,在那里没有人会看见他,也没有人会折磨他。现在,他对一切都感到厌倦,就像重病缠身,他懒得说话,懒得写作,懒得弹奏和思考,甚至厌倦自己还有感觉和厌倦生活。因为这样活着又为了什么呢?为谁而活着?他像喝醉了酒似的沿着蓓尔美尔街和圣詹姆斯街走回家,只有一个渴望的念头在驱使他:睡觉、睡觉,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想休息、安宁,最好是永远安息。在布鲁克大街的那幢房子里已经没有醒着的人了。他缓慢地爬上楼梯——唉,他已经变得多么疲倦,那些人已把他追逼得如此精疲力竭——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楼梯的木板咯吱咯吱直响。他终于走进自己的房间,把打火机打着,点燃写字台旁的蜡烛。他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机械的,就像他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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