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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地看着屋外的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不甚平整的土院里聚拢出一洼又一洼,并渐渐连在一起,最终汇成了一条极细的溪流,向更远处静静流淌。
不知会流向何处,但至少还在流淌,未曾消失。
很多当下无法做到的事,也许就这样成了。
绵绵秋雨落在篱笆小院内,落在一亩亩光秃秃的田地里,激起一缕缕泥土所特有的清香,沁人心脾。
柳文鸢目露追忆之色,幽幽地说道:“十年前大势所趋,连陛下都做出了妥协,我又如何能不退?”
“你们都只看到了他玩物丧志,沉湎女色而浑噩度日,又何曾想过这十年里他真的过得舒心吗?”
“母妃薨逝,柳家衰败,更先后有四位得势的皇子的倾轧,能在这种境地下四肢健全的挺过十年之久,又岂是易事一件?”
“那年,他也只有十岁......换做是你姜不遇,你敢说你一定能挺过这十年?”
“......那不妨,试试?”
秋雨淅沥,掩去了姜不遇的声音,但他的目光却是径直穿过雨幕落在东屋,眸光闪烁。
......
......
柳文鸢的神情愈发振奋,掷地有声地说道:“他已经证明了他可以,所以他值得!”
姜不遇很是诧异地看了柳文鸢一眼,眉头紧蹙,可心里还是很不爽,撇嘴说道:“说得好像他很有智慧,懂得韬光养晦似的。无意撞上罢了。”
柳文鸢怼道:“那你这嘴硬是有意还是无意?”
“...滚一边儿去。不教就是不教!”
“也罢,也罢!老夫给你机会再入朝堂,却不想你竟是这般的顽固。那便守着你这几亩良田养老去吧,这世间之事与你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