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傅屿川将煮得最好那杯茶,亲手奉在他面前,“只怪他忠的不是我。”
宁知韫接茶的手,忽然转向扼住了对方颈项,力道加重,指节泛白。
“哐当——”茶杯被打翻滚落在地,骨碌碌地滚到书案下面去了,像是吹响了某种号角。
滚烫茶水浇在了傅屿川手臂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了红,肿了可怖的泡。
宁知韫心倏地一顿,没头没脑地想:他皮肤怎么如此细嫩?烫得这样红……
傅屿川轻声笑了,举高那长杆斗勺,水流淅淅沥沥浇在睡兰,幽蓝花瓣上。
“王妃来了?”他悠闲地搁置下水勺,似笑非笑抬眸看过来,“本王等了你许久。”
“别废话,少恶心人。”宁知韫耐心告罄,态度极恶劣,懒懒往贵妃榻上倚躺,“王爷为何出尔反尔,依旧对樊主将痛下杀手?”
窗外狂风骤起,傅屿川拢了拢肩上披风,慢悠悠道:“我若说,此事不是我做的呢?”
“当真不是你么?”听语调,对方完全没信他,双眉拧得更紧,多了几丝不耐和厌烦。
四目交织时,傅屿川只歪了歪嘴角,露出一个虚伪又漂亮的微笑,只有眼眶,似乎被疼红了。
看见这样脆弱可怜的他,尽管清楚知晓是伪装,宁知韫还是松了些力道。
“我忠的也不是你,若是哪天妨碍了王爷,鸩酒是不是会被王爷赐于我桌上?”
“好吧。”傅屿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慢条斯理地斟了杯热茶,“是我做的。”
“为什么?”宁知韫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在你眼中,人命和草木有区别吗?”
“我之前就解释过了,我做事从来不会给敌人任何反扑的机会。斩草除根永远是良计。”
他眉眼弯弯,笑的人畜无害,温和柔美,与冷冰冰的话,完全是两个极端。
宁知韫气得从贵妃榻上坐起,愤慨激扬,“五十载,樊老都为皇室傅家效力,没有反叛之心,你……”
宁知韫仰头看向灰扑扑的天,乌云积压在皇宫天际之上,一场大雪就快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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