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不甚在意道:“本王上赶着遭嫌弃。”
傅屿川浸泡在热水中,左边蝴蝶骨上传来刺痒的痛,锁骨更甚严重,皮被咬掉了大块。
在心底狠狠骂了始作俑者后,又温声对外面道:“很好。”
“你准备一下,过两日,我带王妃上山游玩。让护国寺中僧人都避一避。”
“王妃身上杀戮戾气重,免得吓到他们,又捅出什么坏我计划的篓子来。”
“是,王爷。”陈泽楷虽应得很快,但不难听出语调中满是疑虑,困惑。
心中冷笑:自讨苦吃。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设计杀了多好,反正京城权贵都看他不顺眼。
想除他轻而易举,要保他却是难上加难。
“你可知道,我待靖安如此煞费心机,是为何?”
陈泽楷推测道:“得到靖安将军的支持,一并收复漠北铁骑?”
“若只是因为这个,漠北兵符现下在我手中,杀了他,我一样能收复铁骑。”
陈泽楷越听越糊涂,脑中某根弦绷紧,岌岌可危:‘我主子何时变得如此不好脸面了?’
傅屿川看着从自己身体中沁出的血,飘散进水中,变淡,交融,最后消失般。
微蹙眉心舒展,“哄小孩的妇人尚知道,打一巴掌之后,还要给颗甜枣安慰。”
“才能哄回来,才能保证小孩日后还会乖乖听话。”
“可王妃并非小孩,这般幼……稚嫩招数,对王妃当真管用?”
“这……这个……兴许是没有理由杀?”
傅屿川从汤池中出来,慢条斯理擦干水珠,坐在提前备好的铜镜前。
盯着镜中自己,右侧锁骨因被啃掉了一块儿皮,又泡了热水,微微红肿起来。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强硬压在身上发疯的宁知韫,总带着些率真的孩子气。
“王妃虽并非孩童,但心性不复杂,甜枣自然不会是普通甜枣。”
傅屿川手指轻触锁骨,那片没了皮的鲜红血肉,疼得吸了口气,鼻尖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