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妃,冰雪聪明。”傅屿川垂眼笑着,毫不吝啬地赞赏道。
两人下了马车,这还是头一次这般规规矩矩地并肩站着,才发觉,宁知韫居然比他还高半个脑袋。
妻高过自己?这让傅屿川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进寺一路上都在精心琢磨。
拜堂时,他头顶着十来斤重的凤冠,高一些也属实正常,但现在……
堂堂宁王目光落在王妃的束发玉冠上,心中确切想道:发冠,对,定是如此,发冠的锅。
cZ不小心窥探到秘密的车夫,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摸了摸发凉的脖子。
心底拔凉拔凉:完蛋,王爷与王妃的关系,已恶化至如此地步?要相互抹脖子了吗?
这靖安将军真是花心大萝卜,前些日子不还对王爷情根深种,爱得死去活来。
在陛下面前,大言不惭,甚至以兵符作挟,求嫁王爷。怎么得到的就不懂珍惜了呢?
车夫面不改色,却在心中将宁知韫咒骂了个百八十遍,恨不得以唾沫淹死。
胡思乱想着,两人已走到护国寺半山腰上,寒冬之季,正是梅花盛开时节。
昨夜下了整晚的雪,树枝上压了白茫茫的冷雪,满目皆是烈艳红梅覆雪盛景,延续至天边,一望无际。
“京城的梅花很美……”宁知韫轻声喃喃说,“果然名不虚传。”
只可惜,花依旧开得艳丽,种花者的结局,最后却随风飘零,记忆淡去。
宁知韫侧首,见傅屿川满眼绯色红梅,却有些郁郁寡欢,手指尖蹭了蹭他手背。
他低头垂眼,假装自己什么没看见,什么没听见,“王爷恕罪,只是护国寺门前,马车不宜久停。”
“本王知道了,你且先回去,日落之前来接我们即可。”
傅屿川冲宁知韫挑眉,以画扇掀起车帘,眼神柔和,语调甜蜜,“王妃,请吧。”
“嗯哼?好哦。”宁知韫舒展眉头,配合着他微笑,两人搭出一副真似新婚燕尔之样。
宁知韫将手搭在他小臂上,皮笑肉不笑,“王爷这是要跟我唱一出琴瑟和鸣的戏码?”